“抱歉。”他听上去比电话里的声音好一点,脸上满是歉意,“本来是想叫代驾的,但是大脑好像有点不清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拨通你的电话了。”
她没搭理这句道歉,朝他伸出手,“车钥匙呢?”
蒋冬至摊开掌心,她接过钥匙,扶着他的胳膊,几步一晃,终于把人弄进了车的副驾驶上。
“会吐吗?”
“晚饭没吃什么,吐不出来的。”
她撑着身子靠近,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忍不住再一次蹙眉,唰一下扯开安全带给他系上。
“不知道自己胃不好不能喝酒吗?”
“大客户,没办法。”
“不会说自己有胃病或者酒精过敏或者……反正就是不能喝吗?”她冷笑,说话也变得不客气,“什么大客户?什么酒桌文化?糟粕。你都坐到这个位置了,还要陪这种狗屁的酒?”
“是在临霞那会儿我就职的公司。”蒋冬至靠着椅背,闭着眼,“这单挺大,拿下的话,能升职,拿不下的话……”
程拾醒沉默了。
蒋冬至要辞职那会儿跟前公司闹得还挺僵。老板要留他,他不同意,又有同事从中作梗,故意在老板那阴阳说他早就找好了下家,老板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一来二去就闹上了。
离开时以为是天各一方,谁承想还有今天这么一遭?
她的语气缓了下来:“你休息会儿吧,到家了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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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蒋冬至稍微好了些,脸色却还白着,高高大大一个,倚靠在她身上,下巴搭放在她的肩膀上。
程拾醒来寻他时散着长发,后面怕他倚过来会压到头发,便用腕上的橡皮筋挽了个低丸子垂在脑后,但在车上靠着座,头发乱了些,有几缕掉下来,垂在脸侧。
他闻到了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
她今天没喷香水,身上只有这样一股清香,柠檬味,和他的当然是同一款,家中拆了封的洗发水、沐浴露、护发素都各只有一瓶,摆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但她身上的味道总比他要浓些。
程拾醒搀着他到沙发上躺下,随后弯着腰在投影布旁的柜子里翻药箱,却迟迟找不到她想要的,“家里的胃药是没了吗?”
“在我房间。”蒋冬至有气无力地说,“左边床头柜第二格。”
程拾醒顿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