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指一瞧,不知方才是剐蹭到哪了,食指背赤然一道鲜红的口子,好在红归红,没怎么出血,顶多沁了两滴血珠。
范茹画被猫那一蹦吓了一跳,忙偏头去看程拾醒:“你没事吧……哎哟,怎么还划到了?”
工作人员见状,立马跑过去把猫抱起来,连声道歉:“抱歉抱歉,棉棉有点怕生,别人摸它它会不高兴。”
编号五也被吓了一跳,这才缓过神,尴尬地摸摸头:“哦哦这样。”
划伤的口子不大,程拾醒并未多在意,随手将那两滴血珠抹开,跟范茹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掌心手机振动,蒋冬至言简意赅发了两个字。
刺猬:【到了。】
她扫过这条消息,侧了头方要同范茹画说该走了,余光里,一片创可贴被人捏在指腹间被递在她眼前,她顺着主人的手臂往上望,谈祝霄这次什么也没说,情绪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只抿着唇,手中的创可贴又往前递了递。
程拾醒没动作,只抬着眼睛这么看他,看他随着眨眼抖动的睫毛、灯光落在他脸上的影子,还有不自然微抿的唇瓣,半晌,她睫毛一垂,视线重新落在那片创可下面贴上,眉梢挑起,意味不明。
“谢谢。”她终于接过。
谈祝霄收了手,摇摇头:“不客气。”
程拾醒拆了创可贴的包装,对准伤口,随意在手指上裹了圈,余光留意着他垂下手臂后蜷起的手指。
她心情好了些,偏头同范茹画愉快道:“走吧。”
范茹画的眼睛一直在两个人身上提溜转,闻言“哎”了声,笑得贼眉鼠眼,挽上她的手臂:“好咧。”
时间已不早了,范茹画打算在商场里把晚饭解决了,便不跟着一起乘电梯了,在密室门口同程拾醒挥手道了再见。
电梯门口已有不少人正等着,三三两两围着扇紧闭的门,低着头玩手机。
明黄色灯光笼罩圆形走廊,廊外侧壁画精美,外头的余晖映在商场顶部半球状透明玻璃上,一抬头便能瞧见。
程拾醒没有管同样等在门前的谈祝霄,只仰着头,看透明的观光电梯载着拥挤的人群缓缓下行。
耳畔,他忽而问:“你晚饭打算在外面解决吗?”
她应声:“嗯,和我哥。”
他张嘴要吐出的话被这么一句掐死在舌尖,呐呐:“……你还有个哥哥啊。”
“嗯。”
“那……他待会儿是过来接你吗?”
“对。”她还是简简单单一个字,不冷不淡,又好像在斟酌着点什么,眼睛望着电梯玻璃门上模糊的倒映,旁边那人手臂绷直地垂着,掌心摩擦着硬直牛仔裤的面料,低垂着头,瞧着脚尖。
他看上去好像很是失落,还有点掩盖不住的懊恼。
在懊恼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