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赫敏决心再信她一回。
轻轻启开浴室的手柄,花洒下, 热气氤氲, 水珠挂壁在玻璃拉门上,让视觉朦胧不清。
赫敏褪去衣衫, 探出纤瘦的脚脖,试了试水温。
待温度适宜,她进去沐浴。
搬来霍宴家后,赫敏特地外出采购过自己常用的沐浴品。
白色的泡沫被她搓成蓬蓬的一团,山茶花的清香很快铺满这间洗澡的玻璃罩子。
赫敏凑近,吹了下,鼻尖不慎沾上一小嘬,她洗得沉浸又舒服,全然没注意已成花猫的脸。
淋浴声渐缓渐止,赫敏关上花洒,赤着脚走出里间。
镜子上布满一层雾,她挥手一擦,没擦全,只露出如白瓷般光滑透亮的眉眼,睫羽黏湿,根根粘着,轻眨了两下,才分明地拨开。
取下衣架上的薄裙,是乌黑色的,与赫敏昔日的风格迥然不同,但也正是因为这份“不一样”,赫敏看着它反而愈发中意,似乎穿上这件所谓的斩男裙,她便自在地遮挡住了“白月光”的一部分。
裙摆只到腿根,细碎的流苏蹭了蹭她光洁的腿,像羽毛挠过似的痒。
水汽渐渐散去,镜子里,赫敏的五官隐隐显现,她的肤色白皙,和身上这身黑丝一对比,自然而然地添上了一股子从未在骨子里挖掘过的冷艳气质。
她的头发还湿着,齐肩的那几缕俏皮地勾着弯,赫敏习惯地对着镜子笑了笑,不知不觉间,将那抹艳气不小心挥散去。
她微恼地蹙了蹙眉,左调右试,不论如何回忆复刻,好似都没了刚才转瞬即逝的美艳之感。
又回到了那张瓷娃娃般对她来说已经看腻味的脸。
也不是不美,但和有些人的白月光撞了,就显得不够独一无二了。
在浴室里摆弄了好一会儿,担心霍宴等久,赫敏穿上软拖,推开浴室的门。
卧室里空无一人,她洗浴前什么模样,出来还是什么模样。
他没进来吗?
抱着疑惑,赫敏拉开虚掩了一半的房门,藏起半截身子,想留个惊喜给对方,但十分钟过去,迟迟不见人进来,赫敏只好撇嘴推门出去。
客厅里的灯都亮着,但周围静悄悄的,仿佛没人在。
以为他上了二楼,赫敏抓着扶手,在楼梯上试探地叫了声:“霍宴?”
“嗯。”
随着声线响起,一并闪入眼帘的还有从那间赫敏打不开的房间里走出来的身影。
他手上抱着一只精美的礼盒,看见赫敏的当下,眼神似乎没多在她精心准备的裙子上做逗留。
一秒都没有。
男人将盒子递给她,下颌微抬,“不是说想试试?”
“……”
这盒子很大,一只手捧着它手有点发酸,赫敏把它放在地上,两只手合力掀开盖子。
里面装着一只橘黄色花纹斑点的长颈鹿,赫敏认得这个玩偶牌子,也知道这只脖子比一般长颈鹿要短上半截的玩具真名叫“mi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