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非看了单奇鹤好一会儿,他一直觉得单奇鹤是个情感泛滥的蠢蛋,才会泛滥到自己这种人身上,从未见过他这么无所谓的冷淡模样。
薛非顿了顿,走过来,手指擦了两下单奇鹤的脸,低声问:“你不舒服?”
单奇鹤把薛非扔在椅子上的书包提起来,好笑:“没有啊,我管不了这种事,走不走?”
薛非侧头看他,把自己书包拿过来,背到身后:“走吧。”他又看了一眼仍旧埋头哭泣的单妈,“真的不管你妈?”他小声,“她为什么啊?”
单奇鹤看了他一会儿,从他口袋里把自己手机掏出来,揣到自己口袋里,笑了声:“你想怎么管?”
“你打电话让你爸来趟?你们俩都出车祸了,他怎么不来?”薛非皱眉。
单奇鹤点点头:“早就打了,他不来我也没办法。”
薛非拧眉。
单奇鹤看看他,好笑:“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薛非扫了他一眼,“你真没事吧,感觉你情绪不太好?”他又看了一眼哭泣的单妈。
单奇鹤叹了口气,拍拍他后背:“你去弄点热水来给她,等会儿我们到附近找个酒店,过年住房人多,房子赶紧订。”
薛非看他:“现在又不走了?”
单奇鹤看了一眼单妈,无奈:“不是要关心下我妈么,哭这么久,弄点水来喝吧。”
薛非不解,脱口问:“那怎么是我去?”
“当然你去了,不然你在这劝她?”单奇鹤理所当然道。
薛非思考了下,顺从地转身去附近找热水了。
单奇鹤在薛非走后,慢腾腾地走到单妈身旁,重新坐下。
他本来不想管单家这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他高中毕业了就要走,以后估计也懒得联系这些人。
如果原身家庭坏境不错,他来了,占了别人儿子身体,多少带点愧疚,能帮忙尽孝,肯定也会做到。奈何这家庭坏境糟糕到儿子自杀,两个家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处事逻辑中,是不可能进入这样一段关系当中的,没把这家人的钱全卷走当成自己的钱用,已经算是行善积德了——反正法律关系上,他也确实是这俩人的儿子。
奈何薛非见到单妈伤心,一直问一直问。
有什么好问的呢,他自己亲妈还不是抛夫弃子离开了他,且在往后还敢觍着脸回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