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菲园的女生戴着厚镜片眼镜,正两耳不闻窗外事地埋头写作业,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她迷茫地抬头四顾了一圈,和薛非笑容满面的脸对上:“什么?”
“纸巾有吗?” 薛非已经走到李菲园桌前。
夏遂意手指在桌子内轻轻顿了顿了,默默地收回了手,他没再说话,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自己耳边的头发。
“哦……等一下。”李菲园在书包里摸了摸,反应过来诶了一声,“哦,上体育课的时候,把纸给卷卷她们了。”
薛非闻言做出一个调皮又夸张的挑眉动作,拖着嗓子长长地哦出了一声。
调侃还没出,凌空飞过来一包纸巾砸在他胸口上,单奇鹤站在座位上翻书包,扔出一包纸,笑道:“谁说没男的随身带纸巾的?”
薛非没忍住微皱了下眉头,越发感觉这个人不太对劲,请了一个多月病假回来后,哪哪都不对,中邪了似的,怪得很。
显然班上不是他一个人觉得单奇鹤变得古怪,他顶着新剪的短发进门,班上就已经有同学诧异地看他,这会儿大喇喇开口说话,连一心只顾着读书的李菲园都回头推了下眼镜。
薛非拿起掉到桌上的纸巾,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单奇鹤,又跟之前说话的男生对视了一眼,看见彼此眼中都带着的一丝莫名,对方还无语地撇了下嘴。
薛非两根手指夹着纸巾,敷衍地道了声“谢了”,颇觉没意思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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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下午最后一节正好是班主任老杨的课程,老杨年纪三十出头,单奇鹤他们班是他当班主任的带得第一个班级。
也不知道当班主任是不是都得特意打扮出一股老师味,老杨穿着衬衣西装裤,手中提着一个泡着茶叶的透明水杯,嘚嘚嘚地走到了教室门口。
上课铃还没响,老杨站在教室门口慢悠悠喝了口茶,两个高个男生打闹着跑过来,老杨呵斥下来,教育了几句后,两个男生突然抬手往教室里面指了指,聊了两句后,老杨盖上水杯,视线往教室里看了一眼,抬手一招,喊道:“单奇鹤,过来。”
单奇鹤正坐在座位上掏自己书桌里的东西,翻出些废纸不说,还有不知道谁扔的嚼过的口香糖,甚至还有什么虫子的尸体,单奇鹤恶心的脸色都快黑成碳了。
老杨喊他的时候,他都准备把书桌直接从三楼扔下去得了。
他对“单奇鹤”这个名字没太大反应,等老杨喊到第三遍的时候,坐在前排的同学忍不住回头叩他桌子:“喂,老师叫你。”
单奇鹤埋着的头才抬起来,看了一眼门口,老杨叩叩敲了下大门:“你过来,把你书包一起拎过来。”
单奇鹤老道地抬了下手示意自己听到,他拎起放在脚边的书包,起身朝老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