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泠然声色冷然,却激得滕玉红背脊一凉,她现在才后怕起来,赶紧求饶道:
“大嫂,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就是看到他们这般模样,才...才急红了眼...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个丫鬟。”
滕玉红脸色难看,对着萧若泽,幽怨道:“三爷...您倒也说句话呀...”
“我要休妻。”
一直没有说话的萧若泽,淡淡开口,却犹若巨石落水,惊涛拍岸。
“萧若泽!!”滕玉红尖声道:“你莫要忘了是谁陪你这么多年!我未嫌你残缺,你倒还要休妻了?”
说着,她更是口不择言对着苏泠然道:“大嫂,你这么些年一直让我生个孩子,这岂是弟妹我不想啊,是他根本...根本就不举!”
“他今日对着那贱婢起了反应,立刻便要休妻了,大嫂...您替我做主啊!”
苏泠然看着她这般模样,只觉得当年为萧若泽娶妻挑选之时瞎了眼。
当年千挑万选,滕玉红虽家道中落,可好歹也算是名门之后,想来也是温柔心善,懂规矩的,可这么些年过来,却愈发放肆,行事泼辣。
萧若泽看她这副嘴脸,实在忍不住道:
“大嫂,这么些年来,若泽本也认了命...她不贤、无德、市侩、尖酸如此种种,我都可以忍,可今日却形容放肆,连人命都不放在眼中,若泽实在忍无可忍...”
“我们之间既无夫妻之实,亦无夫妻之意,若大嫂觉得若泽休妻会影响府门声誉,那便先行分家,我意已决,还请大嫂也转告父亲一声。”
滕玉红刷的白了脸色,这么些年,她一直以为萧若泽是个好拿捏的,第一次见他这般决然...
现在若真被休弃,萧府一切就都跟自己没了关系,好不容易等到萧府重整旗鼓,连带着她都受到更多贵妇邀请聚会,好不容易有的这一切,难道便这般烟消云散了?
她立刻慌了神,道:“三爷...三爷...大嫂...是妾身昏了头了...”
说着,她狠狠朝着自己脸上扇去,立刻悲伤哭泣道:“这么些年...妾身也想同三爷好生过日子,可...可我嫁入萧府,却连最基本的夫妻之事都...妾身心中的确有怨...”
“今日...今日发现三爷能...本是好事,是妾身生了嫉妒,一时糊涂...”
“三爷若是喜欢,抬了那丫鬟做个小的便是,妾身绝不阻拦,绝不敢再像今日这般了...”
滕玉红抽泣哽咽着,拿着手绢一个劲的拭泪,也偷看着萧若泽的神色,后者背着日光,周身似被光晕铺陈,竟让他生出些肃穆之感。
滕玉红心头更是狠狠一跳,愈发慌乱。
苏泠然若有所思,只冷冷道:“分家这事若泽也莫要再提了,你们都先冷静几日,玉红虽然有错,可的确这么些年也有苦劳,若她有知错之心,体谅一二罢。”
萧若泽没有说话,只滕玉红一个劲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