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张了张嘴,表情很奇怪。他盯着花瓣上的字母,一会儿之后才说:“我不知道。”
“你是谁?”女孩眯眼瞧着他,“你把真的卢卡·罗德勒藏到哪儿去了?”
“别那么看我,我是个魔法师,又不是工程师。”他摆摆手,“接着说下去,比尔。”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我是说,我不知道老斧头是从哪条道上弄来的消息……秋天他在赌场把这几年攒的钱全输光了,差点没去上吊。等闹完了,他忽然说要去格洛斯特追回一笔欠款。我又在镇上见着他就是在前几天,那时我正打算弄些钱为新年做准备,不用再看我父亲和我兄弟的脸色。卡特总会忍不住去酒馆,不为了喝酒也为了吹牛,所以我很容易找到时间翻进他的窗子。但他家里没藏着钱,我只找到一封还没寄出去的信,里面提到他不满意价钱,所以要把东西压下来,直到数目让他满意为止……”
“收信人是谁?”
“伯爵……”比尔嗫嚅道,“赫克城一位叫法比安·劳尔特的伯爵。”
“你敢肯定吗?”卢卡皱起眉。维洛注意到他用右手看似随意地包在左手外边,挡住了捏紧的拳头,左手大拇指不断地戳在食指指节上。
他对这件事似乎有些过分热心了。但即使卢卡注意到了她疑惑的目光,也没有打算掩饰。
比尔点点头。
“天黑之后我跑回酒馆,听见他在大骂一个变戏法的家伙,夸口说等他到赫克城,#039那帮玩弄邪法的就要不好过了#039,还有其他的一些什么。我不停地买酒给他,陪着他一起骂。没到半夜,他就醉得只能让我给扛回家去。跟我想的一样,他身上好好地藏着这个东西。”
“别告诉我他把东西塞哪儿了,谢谢。”维洛做了个鬼脸。
“我说完了。”比尔喃喃道,“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
“高兴起来吧,三一学会在不久之后也许就会需要你为此作证,这意味着减刑……还有免费享受高级别的安全保护。”卢卡低着头摆弄那条管子。他提起自己的皮箱放到桌上,解开皮扣,从一个垫着绒布的小方盒里拿出那块瞳角石。对比起两天前,里面的银线已经很模糊了。
“嘿,”维洛忽然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这块石头为什么一直放在你箱子里?”
“我总不能带一颗空样本给三一学会,”他忧虑地瞧着手中的矿石,“储存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那也就是说,”她毫不留情地指出,“决斗的时候你根本没打算用魔法!”
卢卡眨了眨眼睛看着她,“怎么了?这是公平决斗——我还没有那么卑鄙。”
“我还以为……啊,天哪,你这个疯子!要是你被打中了呢?你说不定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