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卢卡仍只是说,表情僵硬地一步步走近。
“你不是打算解释吗?”她沉下脸。
“放下!”他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次。
也许是因为长剑仍未收入剑鞘里,她觉得火气又一次从心头窜起。下一秒她已经把这个可恶的家伙撞倒在地,整个人坐在他胸口上死死压住他。
“你有公爵家的怀表,公爵家的佩剑。要么你和格洛斯特的弗利斯摩兰家有关系,要么你是个贼。”她说,“如果是前一种情况,告诉我你是谁。如果是后一种,算我这一路上白相信你,你死定了。”
为了增强威胁力,她紧抓住他的领结把短剑抵在他下巴上,又把还在滴血的长剑唰一声插进他脑袋旁边的雪地里,但出乎预料地偏离了很多。
他抿紧了嘴唇,脸色几乎与雪融为一体。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也许地面真的太冷了。
“不。”他说。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与你无关!”他吼道,“怎么,真的已经把自己当骑士了?”
维洛再无法忍受了。
“要是在这儿杀了你,”她咬牙切齿地说,“谁都不会发现。就跟我杀掉那些恶心的怪物一样容易!你就跟它们一起烂掉吧!”
卢卡看着她,笑了一声。“真的?”他说,“好啊,试试看吧。说不定你本来就比较喜欢当怪物的感觉!”
拿短剑抵在他脖子上的手开始发抖,使她不得不抓住自己的左手腕。小臂上的伤口忽然疼痛起来。不要退缩,她告诉自己,他是在吓唬你。
她讨厌这个人,讨厌那双还敢直视她的蓝眼睛。只要用短剑轻轻一划就能割开他苍白的皮肤,他仍然要死守一些秘密。这比他的命还重要吗?凭什么,他只是个会在半夜被噩梦吓得偷偷哭泣的胆小鬼而已!
就在这摇摆的片刻里,她感到眼皮沉重起来,不久之后她的力气已经支撑不住自己了。
可这不对,她愤怒地想,上一次并不会那么快!而同时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点下去,身体也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