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阿多尼斯心情有些复杂。
方潭哭诉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发过来,他应该是不会打字,消息是用语音转的,带着哭腔的话转成了不少错别字。
阿多尼斯不知道该怎么回。
看了许久,他干巴巴打出“我没事”发了过去。
这显然不是林诺语气。
于是下一秒,阿多尼斯自己的光脑就响了起来。
他接通,先是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嗝儿,然后没等许老先说两句,小皇帝就凑过来哭哭啼啼:”呜呜呜呜呜呜爸爸嗝、爸爸、你在哪里呜呜呜......”
对着方潭,阿多尼斯实在没好意思说他在林诺家里,只能把自己声音放缓,让它听起来没那么冷:“我没事,别哭了,陛下。”
“真、真的嘛......”方潭抽抽噎噎。
他还是有些害怕,拖着嗓音猜测:“你是妈妈假扮的吗?”
“......”阿多尼斯:“......不是。”
阿多尼斯这辈子没哄过人,语调十分僵硬。
只是方潭还停留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什么也没听出来。
他又提了好几个离谱的猜测,都被否认后,终于彻底开心起来。
方潭向来是个直球的小孩儿,虽然阿多尼斯日常冷脸还是让他有些怕,但他已经尽量听林诺的话,和爸爸多聊聊天,每次吃完饭阿多尼斯要离开的时候,也都会和他说再见。
因此在他心底已经有了不小分量的阿多尼斯出什么事情,他是真的很担心。
但阿多尼斯显然没料到方潭会是这种反应。
直到挂完电话很久很久,他都还是有些愣神。
林诺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感动了?”
“我没想到......”阿多尼斯声音低低。
“行了,”林诺站起来捏捏他后颈:“先收拾东西,弄完过去吃饭。”
除去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阿多尼斯的东西就只剩一些款式相同的军装和正装,很快两人就把东西安置到了给阿多尼斯住的那间屋子里。
这个过程中,阿多尼斯见到了不少林诺之前说的,不能给别人看到的仪器。
尤其是他隔壁还有一间上锁的门。
阿多尼斯在那扇门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偏头问林诺:“这里面是你做检查用的吗?”
林诺正在给他拿新的被褥枕套,闻言点点头。
“你......”
这个问题阿多尼斯一直都犹豫着想问,又怕林诺不是很想回答。但已经住在一起了,林诺应该不介意他知道。
“你是哪个部位,会......”
他们这种实验体,基本上身体大半骨骼都被神经机械所替代,但其他四位都是只有一个部位会出现坏死的情况。也就是说这种病是随机且不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