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秘书意识已经混沌起来,林诺伸手去探他颈侧动脉,收手的时候,指腹不经意在他耳下摸到一处不属于皮肤组织的凸`起。
林诺指尖微动,不动声色的按压几下,那处凸起质感坚硬,像是块指甲盖大小的电子装置。
她敛眸仔细观察着金秘书的昏迷后的神色,半晌,从后腰处摸出一把手术刀。
围观群众惊讶的发现她甚至带了消毒纸。
林诺抬手,不慌不忙的给刀擦拭,消毒,然后一刀捅进金秘书腹部的伤口。
她手腕翻动两下,把刀拔出来的时候,弹头跟着落在了地上。
救护车刚好打着笛到。
林诺把善后工作交给他们,低头又拿出一片消毒纸,漫不经心擦拭着,往方潭和阿多尼斯的方向走去。
刺杀的人应该已经找到了,保险起见,阿多尼斯还是护送着方潭走下祭坛,上了停靠在树林边上的车辆。
林诺跟着坐了上去。
原本她以为阿多尼斯会回去继续处理这件事,但他看了眼林诺,径直打开车门,面不改色坐到了副驾驶上。
“......”
她还没来得及对阿多尼斯的动作发表一些看法,方潭就哭哭啼啼缠了上来。
“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外面生生忍住的泪意汹涌而来,有一滴算一滴全糊在了林诺衣服上。
“......”
林诺之前多少有点洁癖,但让方潭这么三番五次搞下来,什么癖都给整没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孩子是真的能哭。
“妈妈,呜......”方潭眼泪汪汪:“我想回家......”
林诺以为她说的回家是回御辽院,但按照流程,祭典结束后宫里还会举办一场晚宴,作为皇宫的主\#039人,方潭必须出席。
“晚上不是还有活动,等结束了再回好不好?我跟阿多尼斯都在,不会让你受伤的,嗯?”
方潭眨眨眼,睫毛把下眼睑上附着的泪珠打碎,意识到林诺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抽噎着控诉:“妈妈笨蛋呜呜呜,我不要去,我想回家......”
莫名其妙挨了句骂,林诺头疼地捏住他嘴巴:“别哭了。”
方潭“唔唔”叫着瞪她。
等两人打闹了有一会儿,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的阿多尼斯忽然道:“我已经通知下去,晚宴取消了。”
方潭瞬间噤声,他对上林诺淡然的苍眸,许久,才小心翼翼看向阿多尼斯:“......真的吗?”
阿多尼斯抬眸,锐利的金眸望着后视镜里方潭的投影,没有说话。
“......谢谢你。”方潭抠了半天手指,还是声如蚊讷的道谢。
林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样子,小孩子的别扭和厌恶,果然来得快去得也快。
她忍不住哼笑出声,把方潭羞恼的埋进她颈窝,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