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让他不知所措的错乱和荒谬感,某种意义上说是天塌了也不为过,但有些东西又不一样了。
天翻地覆。
时稚迦茫然了。
半夜醒来时看着身旁睡的很沉的谢藏楼,他的第一个想法时自己玩脱了,闯祸了。
再次想到谢藏楼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
虽然他和谢藏楼是指腹为婚,也是他先用美人计招惹谢藏楼的,但他没想过假戏真做啊。
谢藏楼那样的人,他躲还来不及。
可……
好像……
时稚迦忽然难为情的捂住脸。
心跳越来越快。
啊啊啊!
时稚迦被眼前不断重现的场景和自己的体温以及吵人的心跳声弄的烦躁不堪。
他倏然跳起来,双手抱住脑袋猛甩,想将那晚的一切和那个家伙通通甩出去。
天知道,他希望一切恢复原状,一切都是做梦。
不远处,一群人看着状若疯癫的时稚迦,停下脚步。
一名学子迟疑片刻,不太确定的道:
“先生,那边那人,是……秦好问?”
慕观寒:“……”
沈伯宴:“……”
学子:“他这是怎么了?”
没人能回答他,静默片刻,众人默默上前。
学子满目担忧的问:“秦好问?你没事吧?”
陷入凌乱的时稚迦倏然一顿,慢慢的放下抱着脑袋的双手,看向面前的众人,目光扫过平时和他玩的挺好的众学子,扫过一副若有所思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的沈伯宴,最后目光落在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慕观寒身上。
时稚迦:“……”
看到慕观寒,奇妙的,时稚迦的斗志瞬间就被激起来,赶跑了那些缠绕他几日的画面。
他看着慕观寒,笑了:“先生,好巧,我是来这里做工……”
没错,这家掌握着整个大乾目前最完善的造纸术的工坊,正是慕家的产业。
“补贴家用的。”
偷师的。
他笑的格外光明灿烂。
慕观寒看着时稚迦。
干点坏事怎么就这么美?
慕观寒不由有些好笑。
其他学子眼里闪过同情、赞许等等情绪,纷纷上前拍拍时稚迦的肩膀,打趣他弄的脏兮兮的衣服,还问他用不用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