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看谢藏楼和季徽城。
只见两人一个站在床头,一个站在床尾,跟两尊门神似的。
时稚迦没忍住笑了一下,又赶紧藏起来,用被子蒙住带笑的唇角,半耷拉着无力的眼皮,瓮声瓮气道:
“朕待会喝了药,睡醒了就好了。你们去忙吧。”
谢藏楼:“……”
风壬筠:“……”
季徽城:“……”心口仿佛中了一箭,季徽城怔怔的看着时稚迦,表情复杂难言。
时稚迦沉沉合上眼睛。
风壬筠沉默的抬手,摸摸时稚迦的额头,轻声道:“陛下才是最重要的。”
时稚迦恍惚的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着风壬筠。
风壬筠看着他,语气笃定:“相比于其他事情,当然是陛下最重要。”
时稚迦恍惚良久,怔怔的看着风壬筠。
风壬筠笑的十分温柔:“难受吗?”
时稚迦闭上眼,像小猫一样用滚烫的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不难受,就是有点酸疼,身上很重,起不来。”
声音干哑,还有点软软的鼻音。
简未之悄无声息的换了一盆新的凉水和布巾过来,风壬筠浸湿布巾,给时稚迦换上。
时稚迦舒了口气。
风壬筠:“等会儿再睡,一会儿要喝药。”
时稚迦:“嗯。”
过了一会儿,时稚迦闭着眼喃喃道:“你歇一会儿,让简常侍他们来就行。”
风壬筠从善如流。
从刚刚起就一直僵硬站桩的季徽城反映过来,连忙自告奋勇上前,“我来我来。”
说着,接过布巾半蹲在床边,拧干后小心翼翼的敷在时稚迦额头,“怎么样?”
时稚迦睁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风壬筠掩唇轻咳一声,“拧的太干了。”
“哦哦哦。”季徽城连忙把布巾拿下来,浸在水里一会儿拿出来轻轻拧了一下,放在时稚迦额头。
“怎么……”
季徽城卡住,眼睁睁的看着布巾上的水流顺着时稚迦的脑门流了一脸,在时稚迦谴责的目光下,连忙将布巾拿起来,手忙脚乱的给时稚迦擦擦脸上的水。
风壬筠从季徽城手中抢过布巾,“你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季徽城起身,挫败的挠挠头,赶紧去了。
风壬筠接过布巾后,也没再给简未之,仍旧亲自给时稚迦换。
时稚迦躺在那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风壬筠。
风壬筠对他温柔的笑了笑,轻轻揉了揉时稚迦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