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生来就要遭受着一切呢?染色体和其他人不一样便是罪孽了吗?”
“不对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掌握了世界规则的人,如果是由我们来掌握的话,世界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吧?”
珀星的眼睛在发着光,陆璀觉得自己好像再次抓到了那一束光,而这束光更加强大,谁也没办法掩埋。人不抓住什么的话就活不下去,不寄托点什么就会成为空虚的躯壳,不心存幻想的话就会陷入绝望,陆璀觉得自己死去的灵魂再次活过来了。
温热的鲜血从陆璀的额间流下,渗入了他的眼睛里,让他的视线都蒙上了一片鲜红,他用力地眨眼睛,试图驱散掉这些不合时宜的鲜红。
他还记得这种触感,在他亲手切开曾经代表着联盟的议长头颅时,陆璀才发现原来是站在最高处的人也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不同。
司屿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冷漠,他会因为自己失去了一切而流泪吗?他会后悔曾经目空一切吗?他会后悔从未正眼看过自己吗?
司屿眼里的光早就消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璀记不清了,他和过去不一样了,司屿变成了真正的行尸走肉,目睹了这一切的陆璀并没有等来内心的雀跃,他好像想要看到这一幕,又好像不忍看到这一幕。
司屿曾经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如今看来他已被折去所有翅膀,无法回到自己的高台,然而陆璀觉得自己被心里的空虚占据了,名为空虚的怪兽不知道满足地吃掉了陆璀,就算达成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目的,陆璀连露出笑容都觉得有些困难。
“为什么不杀掉司屿?他是个隐患。”珀星对此感到不解。
“死亡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奖励。”陆璀这么说道。
“我有的时候不理解你的想法。”
猫眼石开始发出警告,长剑深深地埋进了猫眼石的身体里,划开了柔软的线路,耳边都是刺耳的爆破声。
长剑连接的另一端是司屿,他冷漠地抽走长剑,复仇的锁链在此刻斩断,五年前的债也在此刻还清了。司屿没有等来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他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猫眼石开始失控,曾经他们也一同眺望过夜空,在热闹的夜晚里一起嬉闹,一同为纪从的离去而落泪,也在无数个日子里擦肩而过,司屿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问号,为什么事情都走向这个极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