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根烟在男人嘴边点燃。
卫凛冬含着,喷出大片稀薄烟气:“他看到我车牌了,你明白吗?”
边野眉头抽搐式地抖动。
对方把烟从嘴边掐出来,一手插兜,靠上身后一张破破烂烂,满是油漆斑迹的木桌边沿。
“车牌写的是我之前的房子,查牌照号也许会费点事,但也不是不可能,房子去年卖的,交税,过户,签协议……手续和步骤十分繁琐,这些东西上有没有填过万嘉这边的地址,我不确定,也想不起来。”
又是这样,一些不知在哪里,极其微小的东西不知怎地就暴露了,一旦有迹可循就会被死死咬住,边野始终想不明白他之前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而纠结这一点,现在已经毫无意义。
“不会的,”边野垂下眼:“他不会找到的。”
实在不愿卫凛冬触及那个人的事,一点点也不想,边野转身就走。
男人指缝飘着白烟,手一伸就把边野捞回来,然而这一次对方却意外固执,没让卫凛冬抓牢,这人“啧”地一声,动用一侧大腿拦截边野。
肌肉绷紧,西裤下的腿分外结实,大腿内侧贴上边野身前,男孩似乎一下子慌乱起来,脚下打出磕绊,卫凛冬把烟叼进嘴,两手把人箍成一截木头,摆到双腿中央。
动作一气呵成,不存在任何挣扎的机会。
地下末层施工的停车场,小房后被隔离板圈起的狭窄空间,这里就像一个秘密基地,与外界完全隔绝…小吊灯又晃了,在卫凛冬分开的双腿上打出明暗交织的光影。
边野眼皮下垂,用目光描摹着西裤绷紧的褶皱下那条腿的线条,然后一点点上移目光,从膝弯到胯下。
“嗯?”
边野抬起头,其实他有听到卫凛冬在对他说话,但神走得厉害,没入脑子,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显得很乖,静静的。
“我说,会找到的,”卫凛冬重复讲给男孩听:“你就被他找到了,不是吗?”
“万嘉不安全。”
刚刚回神又陷入怔愣,边野反应迟钝地把目光焦距到卫凛冬脸上。
那次工地风波后,卫凛冬只字未提,就好像他从没去过那个工地一样,他不提边野当然不会主动说。
查到万嘉就是早晚的事,这一点边野不做任何幻想,对他来讲,能够每日这么数着分钟过就很满足了,在卫凛冬身边多呆一秒都是他赚来的。
“他有一些地方口音,你也有,不过你跟他不一样,”卫凛冬掐下嘴边的烟,弹了弹灰:“我查过,江淮官话的地方语系尾音偏圆润的自东向西只有寐州以南那一带,我一句句做过对比,范围缩小到齐河沿岸的小栈村,那里——”
“有所孤儿院。”
不肖多言,边野那一双撑到极致的眼睛已经表露,这一点准确无误。
“你看,只要多下些功夫,没有什么是挖不出来的,”更何况那些享有更多社会资源的权贵阶层,卫凛冬需要先把边野拉到漩涡之外,他才能放手去解决这件事:“今天回去收拾你东西,我安排人接你,去文涛那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