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闭上。”
边野浑身猛地一抖,清醒了。
他赶忙紧闭双眼,转身把额头贴上水湿的墙壁,凉意立时传过来,缓和了紊乱到极致的心跳,跟着他把两手也覆上,尽可能让身体降温。
卫凛冬不认为他有记错,但显然实际情况与段文涛说的不符,而且更糟——往哪边扳动把手水都会从头顶大肆浇下。
把水阀关上,他抬头看边野。
眼前一具单薄的脊背,清透的浅色体恤承载着水的重量贴在皮肉上,突出的肩胛骨嶙峋地耸立着——男孩把自己挤压向墙壁,后背对着他,靠墙那侧腰身形成一弯深深的腰窝。
“转过来。”
卫凛冬目光低垂,看着边野的腰。
特别听话的,边野用力闭眼,转回来,眼前突然被什么遮住,鼻间萦绕起一股清淡又奇异的,与烟草味混合的松木香——
是男人的手。
他在遮自己的眼睛。
“把衣服脱了。”
看不到让听觉异乎寻常地灵敏,耳朵成了此时边野身上最敏感的物件,卫凛冬的声音对他来讲是可以怀孕的。
他搞得腿有些抖,静静等了一会儿,才往下脱。
t恤是圆领,经过头时这只手稍许离开,帮着拽掉衣服后又马上回到原位。
天冷,浴室吊顶的浴霸调到最高档,亮得刺眼,边野的眼前却深暗依旧,皮肤沾上流动的空气提醒他,上身是赤裸的。
“接着脱。”
很多事他都可以很乖,不问缘由,不问道理,无条件服从卫凛冬对他的要求,一阵衣物窸窣,裤子跌落在脚底。
他淋了太多水,这时候才发现内裤冰凉凉地贴在私.处。
“继续。”
边野捻起内裤边沿,脱下,全程卫凛冬的手没离开过他的眼睛。
几秒钟后,一叠干燥的衣服被揣进边野怀中,让他穿上。
“不问怎么不洗了?”
边野貌似刚恍过神,有些懵然地“啊”了一声,他摇了摇头。
无法将水从顶上的花洒移到手持的喷头,这样就没法洗澡,头发会湿,眼睛也会湿,而衣服已经全都给淋透了,不能穿行在下雪的大院。
他懂的。
卫凛冬看着边野,没说话。
听不到任何反馈和动静,边野不自觉地扬了扬脸,鼻尖蹭过卫凛冬的手,呼吸间满是对方刺激的体味,他的鼻子不停嗅着,一抽一抽的,真的很像只小狗狗。
突然,耳边温热来袭,卫凛冬就在他耳窝轻笑,低头跟他说:“你乖成这样,想要什么奖励?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