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卫凛冬撂了筷子。
一种不满和反对,段文涛怒气瞬时顶满,他冷冷一笑:“不服是吧?行,我一条一条给你列出来!”
“小夏,没了,”后两个字咬得很重,男人眼眶即刻漫上来水汽,他深吸了吸鼻子:“爸,妈,还有…小夏在车上一起走的,灵堂,丧棚,送葬,他来看过一眼吗?”
“我们那时还没好。”卫凛冬说。
“我不管!”段文涛啪啪地拍桌子:“他是不是跟你好了?!跟了就得过来磕头,你们,你们好了之后他来了吗?不也没来过!他问过你一句卫家的事吗?我就问你他关心过问过哪怕提过一个字咱家吗?!”
屋中静下来,随后是卫凛冬寡淡无味的声音:
“不是所有人都该为别人的事伤心和挂怀,他没义务这么做。”
“怎么就不该?!”段文涛嚷起来:“卫小夏就是我的全部,我的一切,全世界都该为她下跪!”他横臂指着窗外的大雪纷飞:“连老天爷都在为她哭他成少泽为什么不可以……她就是我的夏天,她说她永远当我暖烘烘的大太阳……”
“你别这样。”
嗓音格外低,卫凛冬看起来没有过多情绪,但每个字都在极力掩藏停不下来的抖动,沙沙的感觉。
边野盯着这个人,要把眼睛长在他脸上一般。
段文涛胡乱一抹脸,把眼泪弄得到处都是,脖子也是湿的,不知怎么他又嘿嘿地笑上了,一个酒嗝后,说听他列第二条罪状。
“我不是,嗯……半个月前去你家拿过一趟东西么,他跟个土不啦叽的老娘们一块来开的门,他也不叫她小姨还是小妈来着?”说话的人似乎快酒醒了,口齿变得清明起来:“后来我没走,在窗底下看你家前院的花花草草,窗户开着,就听他跟他家亲戚说你可好管了,钱都在他手上,工资卡信用卡应有尽有,连房子都写他一个人的名字,说这个家他想怎样就怎样,我听着都想进去抽他,那狗逼亲戚一看就是个抽烟赌钱的货!牙熏得那叫一个黄,三句话不离牌桌……你说你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混蛋玩意?!”
“吃完了吗?”
卫凛冬扭头看边野,问他。
边野没应声,起来收拾他俩的碗筷,段文涛不让,拦着边野对卫凛冬说:“哥,是!我今天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可我句句真心!我要替小夏看着你,要不她在那边也惦记着不得安宁…小崽子你给我放下!”
碗被一把抢走,筷子撒了满地。
“哥你一来我就知道你又过不痛快了,你就这样,烦心就往我这看狗,你说你把日子过成这样你图什么?!哎你别走!”段文涛一把揪上要擦肩而过的卫凛冬,气咻咻地冲边野来劲:“你他妈就干看着?回去他俩准和好,那狐狸精道可深着呢……”
“行了,不要牵扯别人,”卫凛冬上了脸色:“我要回去工作。”
“不用,我跟老周说他肯定准你的假,这点面子他得给我,”段文涛掏着手机看了一眼窗外:“再说雪这么大,高速也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