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系着可爱蝴蝶结的小紫瓶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成少泽蜷起手指,轻轻碰了碰。
随后,他推上,对外面的人说了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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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凛冬打电话的时候,边野正跟他一起下车,后座放着那兜烧饼,怕味儿太冲把车搞得难闻,塑料袋子扎得结结实实。
边野拿上,跟在卫凛冬身后,踩着他的影子——
阳光清淡,脚边一片薄薄的灰色,调皮地一会儿爬到鞋面一会儿又跑走,边野低着头专注又小心地踩在上面,地下室的门到了,边野看着影子彻底地离开了他的脚,他愣了愣,转身去开门。
大臂突然一紧,他被人拽得一晃。
未及反应,他就被卫凛冬拉进了楼道,那道本来该他走的门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身后的门重重关上时边野才回过神,男人仍旧举着电话,他听到他说——
“折腾到半夜?”
因为近,话筒漏出了那边稍显高细的男性嗓音,说的什么没听清。
“早点回来,自己冲醒酒茶,喝了再睡。”
卫凛冬对那边说。
边野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
“换鞋。”
说这一句时手机已经放下,卫凛冬指着鞋柜,示意边野。
地下室是原始毛坯的水泥地面,穿拖鞋实属龟毛又矫情,这么爱惜不值得,可卫生间却在那个漂漂亮亮的房子中,因此边野不但准备了两双拖鞋,还买了刷子和盆,鞋底一脏他就洗,两双倒着穿,保证上厕所时干干净净的。
拖鞋都怕脏了地面,何况他现在这个……可一整柜都是他们两个的,他穿不合适。
“有……”边野有点不自然,没心理准备就被拽来了:“鞋套么?”
卫凛冬看了他一眼,把自己刚换好的拖鞋踢了过去。
“穿我的。”
鞋大而暖,沾着体温,边野片刻犹豫,最终还是乖乖穿上了,眼光从那一双在前面走着的暗色袜子一直看到男人的后背,看着他走进了厨房。
提着一兜烧饼,他也跟了过去,愣愣地站在门口没动。
“坐。”
又一道指令,卫凛冬背对他在灶台忙碌上了。
对方想做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并不难猜到,一顿饱饭,一份好心,一次施舍……边野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心这么软的男人,拿他当个流浪的小动物也好,巧遇街头无助的小朋友也罢,无论哪一种这个人都愿倾其所有地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