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少泽,”于彬用大名叫法以及一记响指拉回对方的注意力:“我最最最最最后一回帮你分析你现在所处的艰难处境,括弧你一己之力争取来的括弧,以及你即将面临的问题。”
成少泽正了正在于彬脸上的视线,盯上他眼睛。
“老卫这个人性格硬,但心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软,至少小爷我活了这二十八个年头没见过一个人肯为一只狗花几万块手术费,也不会有人为了治疗一只患病的流浪老母猫租了整整三年的空屋子,对小动物尚且如此,对人……”
成少泽很重地一个眨眼,攥紧的手变得滑腻,都是汗。
“那还用我说么?”
于彬自信又轻挑地抖了下眉梢。
工地与外面搭建的通道做工粗糙又简易,重点全在不能让建筑物料有伤害行人行车的可能,根本不追求美观,一层层叠加的蓝色板子左一堆右一片搭得里出外进,越到马路造型越离谱,要来回绕着走才能看得到出口。
即便如此,边野却像看见了什么,在离着外面五六米的距离停下了。
那是一截车尾,黑色的车,纯白底色的牌子。
他看得出来是谁的车。
把脏手套别进后腰,又在身上噼里啪啦地一通拍,最后胡乱抹了把脸,还怕手不干净用袖口蹭了蹭,等来到车前,边野弯起一根手指,轻轻叩了叩车窗。
车窗缓慢下落,卫凛冬那张脸完全露了出来。
“让我预测一下接下来的剧情,”于彬声音中七分调侃三分正经,他在转椅上盘坐,一只手撑在腮下笑眯眯地看着成少泽:“一个身世多舛,在外浪迹天涯受苦受难,一个爱心泛滥倾其所有救苦救难;一个青春躁动体魄强健一身无处宣泄的阳火,一个内敛持重性感成熟谁都想跟他一睡的老男人,你猜……他们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
“咔哒咔哒,一分一秒,命运之轮就这样在不经意中悄然旋转……”
成少泽脸色刷地一下就黑了,站起来冲于彬气急败坏地嚷:“妈了个……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就知道那个臭要饭的是同性恋啊?!”
“不是跟你一样骚的才是gay,看见好男人浑身痒痒的多得是了,玩不玩后门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于彬不紧不慢地回答:“再退一步说,同床共枕的人满嘴放屁,一万个心眼,是不是另一半就有移情别恋的可能?这时候要来个纯的,一味付出的,可爱的,招人疼的,你这个黑曼巴骚表子还能有胜算?”
成少泽运下一口气,咬牙反驳道:“醒醒吧!他俩差出一旬还得拐弯啊哥哥!”
“我说一定是这小子了么?”于彬放下腿转回原位,点了下鼠标:“谁都有可能,反正老卫也没以前那么爱你了。”
成少泽很想斥他一句“闭嘴”,却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口,红着眼把脸转开。
他并没看到,在背对的角度,于彬一双深潭似的黑眸,什么沉冷的东西在眼底一闪而过,等他再抬起脸,一切如常。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