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睡觉老大难的那位哥哥不同,夏新雨一向是个爱睡觉的崽,睡着就会很沉,轻易醒不过来,这也是他一直未能判断出苏灼到底睡没睡的根由所在。
不知咕哝些什么,他眯着眼一脚把卧室门踹开,见床就往上扑,中间差点没被毯子拽得磕在床帮上——进来的方式太野蛮,毯子刚巧被弹回的门夹住。
烦躁地扯了两下,没扯动,星光房暖气足着呢,冷是不冷,只是不盖个什么特别扭,踹门进来时就看见某只大型夜行动物正靠着床头玩手机。
夏新雨一伸手抓上这人衣角,口齿不清地叫他名字:“……苏灼,毯子。”
对方像在笑,爱发气泡音的人笑得再轻也比别人重,夏新雨气恼在那嚷嚷:“不睡觉!明天,跟你算……”
汹涌的困意顷刻淹过来,说到后来自己就没声了,这时床就是天下最美的地方,再被一整张软乎乎的毯子盖下来,夏新雨满足地哼唧一声,翻了个身,不知抱住个什么就睡了。
正睡得世界没我精神飘移,脸一下下挨戳,还被招欠地滑来滑去,夏新雨把脸闷进毯子里,不让闹,谁想耳朵又遭骚扰,或捏或掐,耳垂还被弹了好几下。
太困了,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夏新雨所幸当滚刀肉,爱咋咋地,完全不理这使坏的,自己呼呼大睡。
……
…
先有知觉的是手,被人拿在空中一个劲儿地晃悠。
夏新雨使劲把眼睁开一只,果然看到苏哥哥在搞他的手,“靠……”挠着头发,他眉间皱成一堆:“你玩我玩了一宿?”
睡前就不消停,醒了还弄他,怎么觉得这人一回星愿就莫名兴奋似的。
“半宿。”苏灼纠正他。
“松开我!”窝在躺椅没睡好,爬上床也不让好好睡,夏新雨本来就有气,知道这拧种又特么一夜没睡,脾气好不到哪去:“听见了么,放手!”
对方无动于衷,手都晃出残影了。
夏新雨一个挣脱,掀毯子下地,刚扭过身又转回来,屁股活活在床上碾出了个坑。
他拽过毯子又躺回去。
因为某个一到早晨就支棱的玩意,他不得不等会儿下床。
夏新雨睡觉很少练武,也许昨晚没找好地方睡,后腰衣服卷上去好多,毯子没盖住,露出一大截白嫩嫩的后背。
“不起啊?”苏灼瞄着那一片。
夏新雨别扭地夹了夹腿:“一会儿。”正说着后背突然一热,苏灼在摸他。
“别欠。”他一边往外推他,一边去抓腰上的手,手心那么热,搁哪都烫得要命,夏新雨难耐地扭动身体,却发现动不了劲儿了。
苏灼把他抱得很紧,他那点阻挠跟挠痒痒差不多,腰上还是那只烫手,非但如此,还上来另外的一只手,从后颈搂到他脸颊,像个人形藤蔓一样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