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师傅指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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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决定不能再明智了。
即使夏新雨本意没想把公司当家,却也不得不夜夜跟着办公室的沙发睡——他实在累瘫了。
从正规渠道短时间内筹措到工程款百分百走不通,他磨烂嘴皮子跟不少相对灵活的中小信贷机构也就只借到三分之一不到。
杯水车薪。
谭钺那边负责的是催债,这年头无论招揽生意还是催要回款都是一样地折磨人,往往喝得大吐特吐,洗把脸接着回去吆五喝六地猛灌,大部分的时候,回家合个几小时眼就要赶赴下一轮酒场。
他俩各干各的,一个睡家,一个睡公司,偶尔公司碰面,也不过交流一下各自的奋斗成果。
日子一长,夏新雨不得不在公司周边的便捷酒店开房,便于他洗漱睡觉,窝在办公室那丁点大的沙发,就不是累死,也得被自己臭死。
这天,睡梦中一通电话,夏新雨口齿不清地去接。
那边一个老成沉稳的声音,笑得很是爽朗。
“夏总在公司吗?我就在你们楼下,肯不肯赏脸招待一下啊?”
声音很有辨识度,夏新雨一下子从床上起来。
李国风。
环保圈里的新贵,人脉殷实,背景雄厚,背后很多出手阔绰的风投公司,是谭钺一直想深度结交却求而不得的业内大佬。
夏新雨按耐下一颗狂跳的心,强装淡定:“李老板好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怪不得我一早就听见喜鹊叫,原来在这儿等我呢。”
那边哈哈大笑:“夏总可真太会说话了,空着手不会把我打出去吧?”
“怎么会?”夏新雨肩膀夹着电话,手脚并用地收拾自己:“只要您肯赏脸来我们净蓝,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可你说的夏总,”李国风依旧笑音满满:“那我可就叨扰了。”
“您真是折煞我了,”说着话,夏新雨已经冲向楼下:“您稍等,我这就去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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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钱,无非三种手段。
要么穷尽一切去借,要么拼尽全力去催,要么把自己明码标价去卖。
趁人之危乃经商之道,业内的吞并向来刀光剑影不留余地,竞争对手总会在你苟延残喘之时上来狠狠地咬上一口,没得仁慈,只有深及见骨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