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堕落得莫名其妙。
如同夏新雨根本想不通怎么就和谭钺走到这么个万劫不复的境地,无法回头,更无路可走。
转开门锁,一室的热气扑面而来。
今年的冬天供暖尤为强劲,不仅寒意,猝然的暖意也同样令人混身打颤,夏新雨脱去围巾和外套,去拉窗帘。
哗地一下。
光秃的树杈,地上未消融的薄雪,被踩出泥浆交叠的几串脚印跃然眼前,依旧是冬日的清冷和单调。
没什么意思。
夏新雨转头看屋内,不大的复式上下层,那会儿他俩手头没什么钱,选的最小房型,本来挣了钱是要改善的,他却执意留下。
现在看来还真留对了,单单这么一项共单首付共还房贷的不动产,分割起来就够他头痛的……
房子,公司,车,每一样都有他的份,更有抹不掉,那根深蒂固承载着的关于谭钺的回忆。
夏新雨将额头贴向冷冷的窗面。
他不想折腾,更不想把已经上了锁的美好往事一样一样往外翻……
可净身出户又太过侮辱人。
良久,他直起身,拣了几样平时必备的物品,拖了一个小旅行箱,将一切锁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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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雨是个不轻易扩大活动范围的人,他就像一只具有领地意识的猫,公司,家,超市,洗衣店,4s店,洗车行……各点在城市地图上连成的一片就是他所有生活的轨迹所在。
他是跟家里出柜闹翻,只身跟着谭钺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的,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如今的他就像一缕孤魂,放逐在这没有尽头的公路上。
一个生猛的刹车,他路边停下。
差点就开到领地之外了,他不喜欢陌生,一点点都接受不了。
下雪了。
放下车窗,冷风夹着雪片一股脑灌进来,夏新雨被呛得窒了下呼吸,随后深深喘了几口气,让情绪冷却平稳下来。
抬眼看,入眼的是东禾酒店那巍峨高耸的大楼。
他曾来过这家酒店应酬,二十三楼有个怡情的小清吧,听听歌喝喝酒,歌大多轻柔,酒也清淡,印象中还可以。
夏新雨不咸不淡地一勾唇角,驾车驶入酒店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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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尤为冷。
淡季订房很容易,电梯前的夏新雨划弄手机,将地库的停车照片妥善存好,不知怎地,手一滑,房卡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叮,刚好电梯响了。
弯腰捡卡时他扫到电梯内一双乌黑的男士皮鞋,自然地反着光,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