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啊,我是大哥对吧?”
王金枝摸不准他啥意思,嗯了一声。
“你说我活的,咋跟个爹一样呢?
我就觉得吧,你爹都比我还自在。
这哪是兄弟成亲啊,我好像在操办娶儿媳妇。”
王金枝坐直了,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这话可别传到弟妹耳朵里。
本来别人家都是妯娌不好相处,你可少给我找点事吧。”
叶青竹嘿嘿笑。
“这不是屋里说说嘛,累死老子了。”
王金枝边提鞋边道:
“嫌累啊,下辈子你做老幺。
这辈子啊,已经是命了,你还想咋?”
没多久西屋热闹起来。
罗鸢不是第一次在叶家住,但是被窝里多出来三个孩子是第一次啊。
盼儿心里记挂着事儿,自然起得早。
本没想吵醒两个妹妹的,只是冷不丁一看,孩子都哪儿去了?
盼儿汗毛都竖起来了,掀开小妹的被子,没有。
雅儿半眯着眼问:
“五姐,你找啥呢?”
盼儿小声道:
“孩子不见了。”
雅儿嗖地坐起来。
最边上小鸢仰躺着,还在吧唧嘴。
雅儿二话不说,扯了她的被子定睛一看,姐妹俩笑到捶炕。
阿逃枕左胳膊,睡相挺好。
蜇存趴在右边,撅着白嫩小屁股。
小鸢一条腿弯着,惊雪头朝西睡在那个圈里。
姐妹俩笑够了,合力悄悄给他们盖被子。
俩人出门没多久,洗脸的功夫,小鸢就喊开了。
“五姐,小七,快进来帮忙~”
雅儿甩着水还说呢:
“醒的挺快啊,哎呀,不会是尿炕了吧?”
一家子坐在饭桌旁,村里勤快的人都下地锄上两垄地了。
见过人,给过礼,杜筱和正式开始了她的婚后小日子。
叶青竹抱出来个小木匣子,三尺来长,还带着小铜锁。
别人都闭嘴肃穆,反而是叶青竹自己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我不行。
老四,这活儿我干不了,你自己写吧。”
族谱被放在四方桌上,菱角和堂远憋笑想要控制场面,奈何说了几句,怎么也学不来那种腔调。
他们与别家的区别,大概是族谱上还没有死去的人吧。
叶青竹这个活生生的老祖宗在那儿,谁想起来不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