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澈记事时,家里并不好过。
后来还是他爹发现这孩子读书有天份,才厚着脸皮找上本家。
自那之后,娘就不让他插手炊煮之事,就担心他伤了手,断送好前程。
崔良澈的手,细长白净,骨节分明。
只有几个握笔磨出来的茧。
盼儿的手上不止有茧,手指都显得很粗糙。
该用个什么由头,给她送点东西呢?
汉子们的欢声笑语,惊起一群栖息树梢的麻雀。
“咦,姐夫,今天你家冒烟这么早呢?”
叶青竹也不知道啊。
“可能你大姐又饿了吧。
二秋啊,你记着,最近一定多做饭,怀了孕的女人是真能吃啊。”
其他一起的男人们哈哈大笑,好些当了爹的都说:
“哎~这才到哪儿!
你们以后有孩子就知道了,最能吃的还得是小崽子。”
“可不是嘛,今年要不是有青竹在,家里肯定揭不开锅了。”
“你可是说轻松了,去外边打听打听,多少卖儿卖女的了。”
方圆钱庄看在叶家兄弟面上,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这份恩情,大家都是记着的。
说说笑笑,各自散去。
今日收获不错,基本上每家都能来上一锅热乎乎的肉汤喝。
叶青竹一根木棍挑着两只山兔,还有一只獾子回来。
眯着眼进院,王金枝早等在大门口了。
笑吟吟的挡住男人道:
“家里来了客人,你这张脸,好像人家是来要债的。”
叶青竹咬着后槽牙道:
“他要债还好了,这是来拱我家小白菜的。
狗鼻子,驴子腿……”
后边嘟囔的啥,王金枝没听清,但意思她了解到了呀。
看来自家男人心里有数的很呢。
帮忙放好了猎物,等夫妻俩进屋的时候,已经是寻常表情。
叶青竹熟络道:
“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该不会是来收税的吧?”
崔良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道:
“着什么话?我有几个脑袋跟新皇对着干?
你快别害我!”
勾肩搭背的俩男人找了安静地方去说话。
没多久雅儿也回来,三个女人忙活着灶上的事儿。
王金枝对盼儿是一个字都没多说,至于雅儿,小嘴嘚嘚着跟姬先生学来的本事。
这孩子现在已经能找准全身穴位了。
她们是不知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自家孩子出色,会替她高兴。
福禄他们俩绕路去了趟周家庄,看过消瘦的二姐,两个少年眉头紧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