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常摇晃着哥哥,奈何那个枯瘦的人一直神情呆滞。
哪怕见到家人,也是迟缓的转动着眼珠子。
“哥,到家了,不怕不怕。”
刘井是三家人中最冷静的。
不是他冷情。
双生子的感应吧,他一直都知道,兄弟过的不好。
但他坚信兄弟还活着。
刘河也是最先缓过劲儿的。
叶青竹还记得,送走刘河时,他是旭日少年郎。
他与刘井,面容相差七八岁都有人信。
大湾村几乎家家都有人来打听,见三个好好的孩子,这样接回来,难免要问叶青竹。
叶青竹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几个怎么会混进蚁工里。
现在也不是询问本人的好时机,总要等他们休养几天,情绪稳定再说。
这么一耽误,天蒙蒙亮的时候,人们才陆续散去。
叶家兄妹几个都是哈欠连天的。
甚至盼儿眼泪还挤出来两滴。
叶青竹最疲惫,帮姬恒安维持秩序的时候,被挤被踩多少下,他自己都忘了。
“回屋补觉去,把门闩上。”
大哥发话,几个人衣服不脱,直接钻被窝睡回笼觉。
没多久他们全都睡熟了。
砰砰的敲门声率先惊醒了菱角和福禄。
这两个是习惯性警惕。
其他几人翻身蒙头,懒懒的不想动。
菱角蹬了下被子,才起身去开门。
皱着眉头的叶二姑娘,猛地拉开门,眼皮没挑就开问:
“谁啊?敲这么大劲儿火上房啦?”
周清潭举着那只敲门的手笑。
“二姑娘,早啊。”
其实再有半个时辰,就到晌午了。
菱角见是他,才脸色好看些。
“阿清?你咋来啦?”
周清潭小心的指了指身后。
菱角大咧咧问他:
“不认识,谁啊?”
周清潭虚虚拱着手小声央求:
“二姑娘,小点声儿,我们酒铺的大主顾。”
菱角哦了一声,让开门缝请他们先进来坐下。
“老三,阿清来了,酒铺的事儿。”
堂远做着美梦,梦里自己赚了大钱,找人打了一把银算盘。
亮白亮白的,真好看。
菱角打破了他的好梦,慢了两个呼吸才反应过来,酒铺子?
堂远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嘴里应着:
“哎,就来就来!”
家里来了客人,就不好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