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可以尽情刻画。
放心大胆去做,家里那么多兔子,大不了剪了毛,哥给你做新的。”
福禄自认做好准备后,开始的两支笔还是刻坏了。
因为找不到窍门,所以进度很慢。
后来是雅儿用针在笔杆上画出浅痕,再由福禄加深。
小姑娘最擅长的是花样子,能选出来些兰草、菊花这种寓意高洁之物就已不错。
堂远带着八只不适合继续繁育的兔子和八只毛笔出门。
柳承想给他拿上些铜板,被堂远拒绝了。
他说,农活和家事要辛苦他们几个,另寻出路不一定成功,所以带上几只兔子便好。
卖兔子的银钱够他应付大部分突发状况,如果在外边混不下去,他就回家开荒来。
堂远的离开没人相送,背上兔子,左手包着毛笔,右手是一杆秤。
县城到家需要半日,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了,这个时辰还不见人回来,所以福禄和长久才说起他。
他们不会想到,堂远孤身一人此时已经到了锦峦县。
在白狼县的酒楼卖掉兔子后,堂远直接就去了书肆。
他的目的不是卖掉这几支毛笔,而是想找一个稳定销路。
买卖谈成,家里靠着几亩薄田和一项小买卖,能维持一家人固定开支最好不过。
谈不成,他也要想办法,总之他最擅长的就这一个。
进第一家书肆时,里面安静整洁,是让他无所适从的墨香和清高。
书肆老板爱答不理,伙计显而易见地瞧不起人。
“客人是买笔墨纸砚,还是经史话本?”
声音几乎是从鼻腔哼出来的,嘴都懒得张。
堂远先询问店内毛笔等级价钱,伙计漫不经心介绍,明显不信他是能掏银子的人。
对书肆有了大概了解,他才拿出自己家的紫毫溜到老板面前。
“不知这位东家是否收紫毫?
咱们白狼县独一份,自家制作上好紫毫笔,价格公道,可常年供货。”
那柜台后的人视线都未曾离开手中书册,堂远的话没人接。
但是接待的活计不干了,想嚷又怕扰了其他客人,只得拖着堂远往外走。
边走还边在他耳边警告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叫花子?
这地儿也是你能进的?你还敢去打扰我家东家?
滚远点儿,什么穷鬼啊还来卖自己用过的毛笔……”
堂远被推出店门外一丈远,那伙计又很快安排了人守在门口。
一双眼直直盯着堂远一举一动,察觉他靠近便准备随时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