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兰汀,18栋-1。
昨日细雨飘零,一夜间庭院的玛格丽特悄然盛放,白晴深知儿子不喜花香,吩咐白玫把窗关紧,细心为儿子拆蟹。
白耀爱蟹,只是时间总是不够,很少吃。
蘸料碟旁白嫩的蟹肉,按喜好摆好的菜色,低度温良的适口酒水,都是为这个人精心准备的。
玫姨唇角抿笑,偷眼瞧着白晴,想起那时刚从韩家出来白晴那疯癫样,不由得后怕,心头随之一悸。
这一次败得太惨太彻底,毫无缓冲地跌入人生谷底,白晴根本接受不来。
当时狼藉满地,场面极其混乱,那一柄绣花剪就那样划开儿子白耀的手臂。
玫姨要上去被白耀推到门外。
她在门外咚咚地敲,里面物品滚落碎裂,女人高声哭叫,窗外雷声滚滚,风雨交加,那是她度过此生最骇人的一段时间,以秒计时。
最终,静了。
如过去每一回,门开时只剩床上白晴安然浅眠,只不过这次她儿子身上血痕斑斑。
外衣脱下,白耀开始挽袖清理,他不许旁人靠近,怕碎屑尖利,一切收拾好后,关门离开。
宁静整洁的卧室,安然入梦的女主人,像从未有过那一场风暴。
门外叮咚,白玫将白耀迎入。
离开韩家,白晴少有主动找儿子,就在几天前,电话中那一声‘阿耀’,语气轻缓和善,叫出了妈妈味道。
白玫想少爷肯定一下飞机就过来。
果不其然。
吃饭时,白玫笑意不减,白晴也表现出久违的开心,饭桌萦绕在某种秘而不宣的兴奋中。
吃好,白耀纸巾擦嘴,随口问缘由,白晴脸红低眉,小女人般娇羞。
白玫出言,告诉白耀是有喜事。
她凑近,捂嘴低声,神神秘秘:“你妈妈恋爱啦。”
白耀眉尾向上一挑,神色微妙。
“是你熟悉的人,知根知底,家世背景都很不一般,人品嘛,”玫姨与白晴眼神暗暗一碰:“尚待提升,不过人无完人,说得过去。”
白耀无异议,又补了一大碗老鸭汤,这是他最钟爱的家传手艺。
见孩子这么开胃,白玫笑意更浓,又是劝饭又是挽留,深知这个不喜外露的小少爷心下开怀,没有比母亲日子过得幸福美满更能叫他动容的。
出来时细雨尚在,小赵打着伞迎上来,为老板遮风挡雨。
闲暇时光就那么多,淅沥秋雨中迈巴赫驶向下一个商务饭局。
酒会办在一片红似火焰的大丽花花海中。
傍山临湖的度假圣地,湖心一弯莲心月,与花海交相辉映。
韩泽玉多次接到韩绍坤来电,催促他务必准时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