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暄抬眼看了摇晃的烛火,门外传来巡逻声,一般来说晚间巡逻只有在对战紧张时,为了保护百姓们的安全才会进行。
说话间,木门被敲响,传来粗犷的声音,“卫大哥,怎么样,喝点酒?”
卫国听到后,正要开口,被池暄拉住衣袖,摇摇头,前者心领神会。
“小土豆睡着了,明天我去找你们喝酒啊。”
脚步声逐渐停止,“那可一定要来啊。”
顿了一下,卫国连忙应好。
“来是来了,但是我总感觉跟之前打仗都不一样。”
端起茶壶,倒出一杯热水,递给眼前人。
“我每天上山去采草药,送往大夫那里人很多,都堆满了,我前几日担心,就随口问了句,担心草药不够。”
边疆温度很低,去山上采药非常麻烦,还要扒开深雪查看,珍贵点的根本找不见。
所以池暄直接让粮草先回军营,随便找了个借口,交代自己隔天再回去。
“可是你知道吗?池将军,那大夫告诉我,让我不必担心,说是最简单的草药就行。”
“那应该伤的不太重。”
卫国有些不解,但是池暄一听就明白了,这次快马加急送的密报,根本就是有人蓄意为之。
受伤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小伤小碰,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氛围,甚至连夜间巡逻都用上了。
恐怕不是担心百姓的安全,而是军营人多,想支开耳目。
但是该有什么样的目的呢,池暄思索着,闭上眼睛,深深叹口气。
他决定直接去找耿默。
深夜的山林没有行人,池暄一深一浅潜入军营帐篷。
“快喝,快喝。”瓷碗碰撞的声音,篝火燃烧,树枝发出破裂声,说话的豪气,充斥着整个军营。
仔细看去,那些喝酒人里,不乏包裹着厚厚绷带的伤病患者。
池暄环视一圈,抽出佩剑,钻进主帅军营,这里如今住着的是耿默。
能让整个军营变成这样,必然是他发号的指令。
剑身从剑鞘里抽出时,发出铮然的声响,却在这一方吵闹中不足一提。
天际出现一丝黎明,已经快要第二天,而帐篷外的喝酒声还未消散。
耿默跌跌撞撞跑进主帅帐中,准备去拿放在桌上的最后一坛酒。
“你们等着我,我还藏了一坛,我们一起把他喝掉!”
他话音刚落他,便见一束冷光朝他逼来,刚喝过酒的脑袋还迷迷糊糊没有反应,剑锋距离他的脖颈,不过半寸的距离。
感受到死亡逼近,一时间,酒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