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斯轻轻应了声,还是选择了回房间吃饭,只是在进门前仿若叹息的说道:“卫生间的镜子重新按上吧。”
荀疏云或许不介意,可龙斯介意,他没办法以这样一副扭曲的面容出现在心上人面前。
客厅里,荀疏云取下干净的手套,周玉京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他想骂他。
骂他自作自受。
骂他咎由自取。
骂他活该。
气他不听话。
气他遭此难。
更气他没直接死了,还来折腾他!
可他现在都不记得了。
脆弱敏感善妒的本性装不了一点儿了,遇事都能红了眼眶。
荀疏云长舒了口气,静坐了会儿,然后决定走极端来解决问题,站起来一把掀了桌子。
龙斯在房间里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荀疏云摔倒了,急匆匆开门出去时就听见一声过大的关门声。
餐桌上的食物洒了一地,油腻腻的鸡块儿裹着黏糊糊的酱汁洒了满地,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也碎了,玻璃渣混着饮料,鲜花上躺着餐巾纸,一地狼藉的现场比龙斯的心都乱。
他心急如焚,去往荀疏云门边,踌躇半晌只问一句“伤着没有?”
荀疏云说没,他便拿了垃圾桶和抹布来一点点打扫。
整理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一切恢复如初,端着自已那份加热过的鸡块儿,忐忑不安的又来到了荀疏云门口。
“我把鸡块儿又热了一下,你吃点儿?”
卧室的房门被猛地打开,龙斯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住。
荀疏云双手勒的很紧,龙斯端了盘子的手微微抬高,另一只手同样环住了青年的后背,不知道这人喝了多少酒,头发丝儿似乎都是酒味儿。
“你活该。”
荀疏云压抑许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嗯。”龙斯拍拍他后背,嗅着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不太赞同道:“你空腹喝酒了?”
荀疏云哼笑一声,抬起了头,露出了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神情。
愤恨,执拗,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紧盯着他。
“周玉京,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