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衡看了他一眼,打开了自已这边的窗户,风涌进来的刹那,容盏有些失望,学着季疏衡的样子打开了自已这边的窗户。
从季家庄园出来的时候,天西边已经暗淡了,夕阳的光薄薄的一层钻进车内,不消半个小时,连这薄薄一层的光都化了开来,车内变得昏暗。
“还没到吗?”
昏昏欲睡的容盏回过神来,马上去看窗外,“快了,十分钟可能就到了。”
容盏看着完全变得漆黑的天色,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季先生。”
在收到季先生的“没关系”后,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容盏踌躇了会儿,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寒暄。
没等容盏纠结太长时间,车子已经到了楼下。
“季先生,要不要上去坐坐?”
容盏说这句话没敢看他,指尖蜷着,扣动了开门的把手。
“好。”季疏衡说着,从另一边下了车。
容盏顾不得惊讶连忙跟着下了车,主动给他介绍道:“这是我租的房子,平时只我一个人住,这边房子虽然年数久了些,不过交通方便,楼下各种东西都有卖的,热闹。”
季疏衡认真听着,跟着他进了贴满广告的楼道内,旧时的楼房楼梯建造的并不宽敞,不适合两个成年人并排走,季疏衡跟在他后面,听他说起楼下哪家的包子好吃,哪家出摊最早,哪家生意最好,极其富有生活气息的讲述。
“不住宿舍吗?”季疏衡记得他是名牌大学的好学生,能年年拿奖学金的那种。
容盏把钥匙插进门锁,膝盖顶着门,咔嚓咔嚓的扭了好几圈,小声道:“不方便。”
季疏衡没追问,跟着对方进了门,一室一厅的小屋打扫的干干净净,泛黄的壁纸都透出一种温馨小家的感觉。
容盏给他倒了杯水,顺势在他对面坐下来,微微有些局促的介绍着自已的家,在门口时所说的“不方便”,容盏也都一一告诉了他原因。
其实四个字就能概括,父死母病,无依无靠。
在宿舍住纵然会省下一大笔开支,可时间方面就有点儿局促了,照顾母亲,加上做兼职,容盏权衡了许久决定租了房子。
“我可以帮你。”
容盏愣了下,懵懂的抬起头,连忙道:“谢谢你季先生,不过您已经给我了一份收益可观的工作了,我很感激您。”
他说这些话时大约因为激动,站起了身来,软软糯糯的像只兔子,垂着耳朵,红着眼睛,表达着如同恩同再造的感激。
额前的碎发挡了他大半的视线,尽管他低垂着头,他也能感受到季先生落在他身上专注的审视。
过了许久,容盏听见他缓声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举手之劳吗?可对于容盏来说恩同再造,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笨嘴拙舌的愣在原地,等季先生离开了,好像才完完全全的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