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衡将其中一辆马车弃了,让两匹马共同拉一辆车,又给车夫结了帐。
接下来的路,他和予安当起了马夫,带着一车女眷上路。
想必世子的计划起了作用,这一路回京也不见有人再追踪,只不到一个月就顺利到达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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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巷有一处宅子,前厅后院,占了三间瓦房,在京城的一众府邸中,虽不算气派,却也精致舒适。
陈衡正是在此处置办了家当,将众人安排进来。
这地方比江城沈宅他们住的院子还大,大家一时新鲜惊奇,个个高兴。
只有秦瑶,十分不喜。
“既然公子已有安排,我在此歇息两日,再做打算。”她避着人,小声道。
如今她手中有钱,便是再买一所宅子,养一些下人,也是绰绰有余。
陈衡并无反对,只因他这一回来,陈家的事,东宫的事都在等着他。
他将腰间玉牌取下:“若有事,就到城北陈府找我。门房见了这牌子自然明白,无需多言。”
这是块上好的羊脂玉,润白细腻,握在手里小巧玲珑。
秦瑶接过来时,玉身还带有被陈衡握在手中的温热。
陈衡见她放在手心,把玩认真,微张了张口,下定了决心道:“有空……”
我再来看你……
“公子!”予安打断了他,“收拾差不多了,我们回吧,想必陈府的人都等不及了,天天盼着您呐!”
陈衡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冷冷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见他要走,莹秋匆匆跑了过来。
自打那日她在马车里听了那些话,知道公子心中对秦瑶已是不一般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
她的身份,是从不奢望能与秦瑶一争的,若能陪在公子身边,哪怕闲暇时他能拿自己逗乐解闷,她也是愿意的。
“公子要走?”她柔柔道,“听闻公子家中还有母亲大人需侍奉,莹秋愿随公子前去,替公子尽绵薄之力。”
在场的人谁又看不出她的心思?
予安瞧着她的侧脸,这女子长得也端正,给他们家公子做个小也还算合适,只可惜她心思太深……
公子是惯不喜欢这种人的。
小桃见了,也嗤笑道:“找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这么孝顺主人家呢!”
莹秋涨红了脸,斥道:“你又有何资格来说我?别忘了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正经人家的姑娘谁能做得出!”
“我呸!”小桃自幼在农庄长大,学不会莹秋那种斯文,唾骂道,“我又不是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想做什么事都摆在明面上!哪比得过你,整天在公子面前一副贤惠温顺样,到我们面前,那眼睛都快长额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