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被这说法气笑:“你几天没在家睡觉了?难不成我偷溜进沈宅,不被一人发现,趁你和你的沈郎睡着时,神不知鬼不觉拿红印泥按了你的手印?这般揣度,不如好好想想你的沈郎何时哄骗你签过什么文书!”
“不,不可能……”
秦馠的声越来越小,她猛然想起,前夜沈鱼把她接进那所小院时,说是要把院落放在她名下,给了张房契让她按了个手印……
难不成……那不是房契?
她脸色惨白。
“怎么,想清楚了?”秦娘道,“你是该回去问问你那个沈郎,好好看清楚他是什么人!”
没等秦娘说完,秦馠已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她一路飞奔,脑海里满是上一世的种种。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那沈愚真如秦娘所说,是个骗子?
转眼到了巷子。
映入眼帘的是在小巷尽头的小院。
这院落就在沈宅后门的小巷子里,说是给秦馠当未过门的住所。
此刻大门正开着,门前种的两颗芭蕉在微风的徐拂中摇摆。
“沈愚!”秦馠几步跨进院里,眼光落在了躺椅上。
只见沈愚正悠闲的躺着,翘着二郎腿,拿一壶酒往嘴里灌。
秦馠走过去一把夺了小酒壶,“啪”的一声,白瓷四分五裂。
“你作甚!”沈鱼跳了起来,抓住她的前襟就要拿拳头砸上去。
直到看清楚来人后,才晃了晃他那晕头转向的脑袋。
“我问你,把我卖给沈家做奴,是不是你做的!”秦馠声音颤抖。
她还抱有一丝幻想。
可马上这份幻想就被沈鱼亲自打碎了,碎的就像地上的玉瓶,四分五裂。
“你、你别生气。”沈鱼有些口齿不清,“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这哪个妾室不是主家的奴婢?”
“真的是你……”秦馠的眼里充满绝望。
仿佛被这眼神吓到,沈鱼清醒了几分,忙道:“我这也是为了我们,你的身份想进沈家的门,我家长辈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因此我才出此下策。”
秦馠咬着下唇,寒声问:“难道做妾也不成?我可是良家!就算不跟你,我也可以随便嫁户平民做正室!”
“所以啊!”沈鱼道,“你先以我家家奴的身份,给我做个通房,之后就是妾,我不娶妻只要你一个,日子久了家里必得接受现实,让你做我的夫人!”
听他如此说,秦馠的气已消了大半。
若他真不娶妻,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何必在此刻如此计较呢?
“就算你做不了正室夫人,只要我不娶,家里全是你说了算,这和正室夫人有何区别?”沈鱼见她动摇,忙道。
秦馠收起了伤心,是了,上一世同样是沈家不同意,沈郎为了娶她竟弃了沈家大公子的身份,不远千里上京赶考,最后惨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