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他吃饱喝足,索性也靠在墙上。
沙发上两个小丫头已经打起了呼噜,老路打了个哈欠,慵懒道:“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凑合得了。”
周燃看着庄仲抬了下下巴。
“那他呢?”
“楼上打地铺,又不是没睡过。”
老路伸了个懒腰:“忙活一天了,吃饱了就懒得再折腾。”
他抬手把庄仲推醒:“去,抱着水草上楼去床上睡。”
庄仲迷迷糊糊睁开眼:“哦。”
他猛地从板凳上站起身,脚步还跟着晃了两下。
夏眠抬眼看着他一脸担忧:“他没事吧?”
“没事,”周燃喝了口酒,“他喝多了还能翻墙上房顶呢。”
老路和庄仲一人怀里抱着一个,晃晃悠悠上了二楼。
夏眠看着睡在庄仲怀里的水草问道:“不用把水草送回去吗?”
“不用,她家里不管她,”周燃起身端着锅就要进厨房,易拉罐顺着倒下,他一抬腿抵住,“过来,搭把手。”
夏眠上前将啤酒易拉罐从周燃的膝盖边取走扔进垃圾桶里,又拾了几个碗跟在他身后一并进了厨房。
“你刚才说水草家里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夏眠问。
周燃拿着漏勺把锅里的东西捞干净扔进垃圾桶,然后把锅扔进水池里,拧开了水龙头。
“她妈离婚以后又找了一个,去年说是去广深那边的电子厂上班赚钱去了,她们家平时就只有她和她继父两个人。”
等水接的差不多了,周燃把水龙头关掉,抬手掏了掏兜,摸出一把口哨糖。
他挑了两颗菠萝味的出来,随后摊开手心递给夏眠。
“吃吗?”
夏眠认真地选了个百香果味儿:“谢谢。”
口哨糖就是圆圆一颗,中间有个小洞,抵在舌尖上吹能吹出响来,但夏眠一次都没吹出来过。
周燃把糖纸撕开扔进嘴里,抵在后槽那咬了一口,菠萝的香甜味在口腔里溢开。
夏眠又问:“她继父不管她吗?”
“平时出去摆摊的也顾不上她,要么就是和人打麻将喝酒,和水草她妈在一起之前一直打着光棍,更不会带孩子,老路有时候就算不送她回去她继父也不会管,都知道她在这。”
周燃把袖子挽起来,摘下挂钩上的锅刷对着锅搓了搓:“她耳朵不好使,这一片儿小孩老欺负她,屁桃儿平时就负责替她盯着。”
夏眠又想起上次碰见的那几个小孩。
他们会骗水草一起去玩,然后再把她一个人丢下。
看水草自己的反应,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对待。
夏眠皱了下眉:“让小桃儿盯着,那她是不是经常和人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