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闻言,眼里一动。
重国公府轻方氏族人,与先前国公府对方氏族人的态度有何异,既然用的着族中长辈,态度上理应尊重些。
这个道理,侯府其他人皆懂得。
许活直接定下:“便按静娘说的回门吧。”
她一言,其他人,包括郑氏,都再没意见。
方静宁头一遭有可倚靠的人,心中滋味难言,看着许活的目光既有感动又有依赖。
还有一事关于方静宁,文氏一个隔房的伯母不方便说,看向老侯夫人。
老侯夫人开口道:“静娘,荣安说你年纪尚轻,身子稍有些弱,但他又不是正经大夫,开不出好药方来,我的意思,还是要找个好大夫瞧瞧,才好对症调养。”
方静宁总觉着她身体是个麻烦,如今老侯夫人当众说出来,她一颗心好似在炭上翻滚、烧灼。
许活心知她是什么性子,接过话来,“您说的是,就算不是什么大毛病,也得对症下药。”
老侯夫人含笑点头,对方静宁叮嘱道:“管家辛苦,尤其你是管着娘家,定要给你好好补补,免得吃不消。”
她们全都神情坦荡,仿佛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方静宁心头的灼烧感减弱,腼腆地笑了笑,“谢祖母疼爱。”
文氏管家,负责准备回门礼,她还有些个人喜好要问方静宁,便提出“借”方静宁去大房说话。
郑氏自觉她才是正经婆婆,不喜她的“儿媳妇”跟大嫂亲近,脸色不虞,可要她出血准备回门礼,又是万万不能的,只能憋着一口气离开。
正堂只剩下祖孙二人。
“咱们家人丁稀少,我是想你们早些开枝散叶的,可有你阿姐的先例在,如何能施压于静娘?”
老侯夫人叹气,复又探究地问:“你那日说的不清楚,我也不便多问,你与我说实话,静娘真没有什么大不足?”
“真。”
许活斩钉截铁。
真要说影响开枝散叶的大不足,是她才对。
老侯夫人信任她,放心了,叮嘱:“不养好身体,谈什么以后,不过我瞧静娘心思颇重,性子也不甚郎阔,你莫要一心忙自个儿的事儿,多劝解着。”
许活应下。
老侯夫人忽地说道:“要不请大夫给你也瞧瞧?”
许活果断拒绝:“我身体极好,不必看大夫,便是要看,也不在这时。”
“也是,你常年锻炼,十几二十斤的铁棒槌能抡圆了,你若不好,旁的郎君便是弱不禁风了。”
许活:“……”
是好话,入耳却着实不中听,好似她五大三粗一般。
老侯夫人话音一转,又道:“你伯父昨日说起,千牛卫金吾卫过几月要轮换一批人,看你中意哪里,他给你报上去,不出意外是能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