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比了第二根。
最后,她犹疑地看了看,摇头,“我也不知道。”
满怀期待地望向陈嘉诚,她问:“你想知道吗?”
库娄身体的每一处,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在跃跃欲试,等待陈嘉诚的同意。
情境像极了等待主人一声令下便开饭的宾客。
后者联想到一些非常不妙的场景,冷淡地拒绝:“不想。”
他现在十分担忧库娄会不会在某天,连带着杂货店本身也进了她的食谱,甚至是他自己。
在这样的担忧中,他温柔道:“库娄,仓库里的东西你动了吗?”
女孩原地打了个哆嗦。
在男人“关切”的目光中,她无辜地露出一个笑。
一切不言而喻。
虚假的祥和温馨气氛一戳而破,库娄抱着脑袋在杂货店里上蹿下跳。
“库娄。”陈嘉诚怒极反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午夜突然展开了一场追逐,但是对方突然像只小老鼠一样往角落里钻,他忍不住要把她揪回来。
“我在这里!”库娄倒吊着从楼梯露出半张脸。
“这里呀。”她在门后一闪而过。
最后,她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瞧着陈嘉诚:“来抓我。”
生命树的枝叶严丝合缝地将她遮掩起来,只留出空隙给那双狡黠明亮的眼睛,翠绿色的瞳子与新枝相得益彰。
很好,又被她玩成了游戏。
远方鱼肚白的天空渗出些绚烂的光线,撞进陈嘉诚的眼睛,他在微光中木着脸怀疑自己是不是养的是个祸害。
小祸害居然还胆大包天地晃着腿,朝他招手,“陈嘉诚,和我玩呀。”
陈嘉诚抹了把脸。
他摸摸眼角,脚腕一扭,转身回了书房,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库娄捏着一根树枝挡住眼睛,无措地轻轻“呀”了一声。
又干坏事了。
陈嘉诚睡了一个漫长的好觉,只是胸口被沉甸甸地压着,呼吸不太顺畅。
他睁眼,看到了一只哭丧着的小脸,离他非常之近,鼻息落在他的眼周,烫得那块肌肤烧灼起来。
初醒的迷蒙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静静地和那双眸子对视了一会。
所有的记忆纷至沓来,重新挤进他的脑袋,陈嘉诚的脸一沉,就要把死皮赖脸趴在自己身上的库娄给扔到床下去。
他下意识地抓向库娄,在握上那双腕子的时候却险些滑了手。
诡异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坚硬、阴冷、滑腻,而且……纤细得过分了。
眼神剧烈地动荡,陈嘉诚缓慢地握着库娄的手腕放到自己眼前。
女孩瘪着嘴,带着哭腔:“陈嘉诚,我要走了。”
陈嘉诚盯着白森嶙峋的手骨,呼吸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