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她宁愿直接干脆的死去,也好过这日日夜夜的折磨,的泽可是说过,乌蒙里被这样关了两百多年。
她心口一疼,忽然觉得乌蒙里都这么惨了,会发点疯也正常。
但发疯折磨她就不行了,建议直接处死。
沉晚意想得越来越深,也就没发现前面的乌蒙里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乌蒙里缓慢的转过身,他面容平静,异色瞳如一潭死水,眼睁睁看着走神的沉晚意在与他的灵体接触时因为突然的寒意而清醒过来。
他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伸出的两只手沿着沉晚意的后脖颈轻轻的往下撸了撸,撸狗一样,否则他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抬手便掐在她的脖子上直接把她掐死。
因为契约的原因,他能感受到沉晚意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骗人的,心疼的,害怕的,困惑的,就比如方才,沉晚意的情绪在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时,突然就从平静变成了心疼,接着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愤恨。
乌蒙里是何其的聪明,只是稍稍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键,当即就气得想要掐死她。
他不许任何人可怜自己,那是最无用的情绪,在他看来,沉晚意与其多思些没用的,还不如趁早替他把生命之石的匕首拿到手,只要有了它,他便能砍断那些锁链从地牢里爬出来。
可他却不能任性的掐死他,上一个替他执行任务的女人已经死了,他等了十几年才等来第二个,他不想再等了。
轻轻的,乌蒙里柔声道:“你喜欢温柔的?”
沉晚意莫名打了个寒颤,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乌蒙里又在抽什么疯。
乌蒙里却轻笑着,抬手隔空抚摸着她的脸侧,温柔道:“你喜欢的泽那样的我也可以为你改变,你喜欢小兔子就养做宠物,只要你听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好吗?”
沉晚意立刻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脖颈道:“那……先解契?”
乌蒙里的眼睫下立刻像多了层阴霾,异色瞳流出危险的光。
沉晚意连连摆手,微笑:“我就是开个玩笑啦。”
乌蒙里也跟着她轻笑:“我知道,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沉晚意:“……”
最终,这趟十分钟的路程,在三十分钟后成功走到尽头。
沉晚意也不知道乌蒙里是怎么做到的,他在沈晚意的沙发上竟然是扎扎实实的坐了下去的,沙发垫子有明显的凹陷进去的痕迹。
出于礼貌,沉晚意给他泡了一杯热腾腾的白开水。
她坐在沙发对面,隔着茶水的雾气看向乌蒙里。
白色的雾气缭绕升腾,乌蒙里低垂着视线,既不说话也没有动作,仿佛静止了一般,直到天色渐晚,才突然“叮”的一声,像卡了的机器一样重新启动。
他掀起眼眸,看向窗外因为天色而变得有些雾蒙蒙的树木,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