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做!”
她摁住齐昀,让他好好躺在卧榻上不要乱动,一面头疼要怎么治病。
经过方才他这么一搅和,她是不敢继续给他灸足三里了。万一人又起身做什么,来不及阻拦的话,简直伤上加伤。
“……”她察觉到手下的躯体没有用力的迹象,这才慢慢放开,坐到一旁。
她把衣袍给他拉下来。现在洛阳已经越发的冷了,再受凉,病情加重,那就棘手了。
齐昀起身上来,抢在她之前,把衣袍给整理妥当。她抬头起来,望见他的耳郭血红。
“你这是要用自己来要挟我吗?”
晏南镜坐下来。
齐昀一愣,漫上的那层血红渐渐褪去。
“我拿自己能要挟了谁呢?”他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
“我这个人,包括这条命在内,这世上有谁能在意。”
她听不下去他那自伤口吻,板着脸道,“不要说这话,君侯,虞夫人,还有那些臣僚。不都是在意的吗?倘若长公子有个万一,他们都要着急的。”
他似乎是听到可笑的笑话,笑得肩膀止不住的抖动。
“你觉得父亲能真正在意我几分?”
这话问得晏南镜蹙眉,“终究是父子,不管如何,还是有父子情分的。”
齐昀靠坐在那儿,“我于父亲来说,就是个颇能拿得出手的儿子而已。如果我拿不出手,那么死也好,活也好,没什么关系。母亲与其说关心我,其实她性情十几年如一日,都没有变过,她的心一直都在父亲的身上。关注到我身上,不过是我已经长大了,作用比幼年时候大的多,她年岁渐长,父亲不常去她那里,无事可做,就来操心我来打发时日。”
“至于臣僚,他们的前途都在我的身上,如何不能在乎我的死活。”
晏南镜不禁有些头痛,“你这脾气和个孩子似的,关心不就行了,非得还要真心实意。”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真心实意?”
“可倘若我就是要呢?”
他突然问。
“那些利益牵扯我见的太多了,只要一睁眼,满满全都是。但我就是求个真心实意呢?”
晏南镜和他对视小会,最终她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
他执拗望着她不动。
“我只想要这个,难道有错吗?”
晏南镜叹口气,避开他的这一问,“还是要找医官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