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可不行!
时林遥心脏怦怦直跳。难道栾洄是发情了?他只能想到这一种理由。
不然何以解释栾洄这种种反常的举动。
他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头发无法变长,也无法分泌毒素,压根应付不了栾洄。
当前栾洄已经反手钳制住了他,时林遥立刻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可栾洄的力量比他要大得多。就在两人纠缠之际,栾洄的双唇擦过时林遥的额头,时林遥像触电一样打了个哆嗦,感到一阵蚀骨的恶心。
那一瞬间的触感,像是有一百把小刀在切割他的灵魂,吱吱嘎嘎让他浑身发颤。
不行!不能让栾洄靠近自己!他会被吃掉的!
极其强烈的不详预感让时林遥脸色煞白,他弯腰就要挣脱,栾洄一手直接捏住他的喉咙,就将他的头狠狠撞在了玻璃上。
时林遥冷汗如豆,全身的骨头脱了节似的塌在了水缸表面。
此时此刻,遭受撞击的剧痛嵌进了脑袋,让他每一根细小的神经都颤抖起来。
他嘴唇颤抖,栾洄丝毫没有留情,反而用下死手的力气越掐越紧。时林遥大喘气,挣扎着,手拍在了玻璃上,划出好几道手印。
缸中的水体仿佛受到感召,细微的颤动顷刻间翻涌,时林遥微微一怔,一股极其猛烈的声波就从后方的水缸倾泻而出。
他的脊背也因此而战栗不休。
而他面前癫狂的栾洄,则是松开手,踉跄后退了两步,忽然倒地不起。
时林遥弯腰捂住脖子,大口呼吸。他仰头闭眼,靠在玻璃上,感觉自己正靠在卞俞的倒影里。
即使变成了鱼怪,卞俞也依旧在注视他。他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时林遥休息了一会儿,拖着栾洄走进了电梯。
他回到乔医生房间,恰好碰见乔医生回来。
两人面面相觑,乔医生视线从他头发扫到他受伤的脖颈,又扫到他脚边不省人事的栾洄。
“你们在我房间偷偷干了什么?”
“不该干的都干了。”时林遥翻了个白眼,“行了别贫了,你先来看看栾洄,他好像发情了。”
“是你把他弄晕的?”
“别明知故问。”
乔医生给栾洄打了一针,又通知栾溯来把他接走。
栾溯赶过来,看见时林遥脖子上的掐痕,表情极其复杂。他替栾洄道歉,时林遥接受了,同时觉得这两兄弟确实很像,都喜欢掐他脖子。
但他以后再也不想跟他们多接触了。因为人鱼是一种极美,又极危险的生物。
“你觉得栾洄被诡异污染了吗?”
栾溯和栾洄走后,时林遥问乔医生。
乔医生睫毛一挑:“你又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