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雁城的情报网早已经搭好,哪怕此后再不亲自督军议事,他也有得是渠道知道军中的动静。
更重要的是,岑渊所写的《寒疆军志》,他至今还未吃透。
北军和南军的军制与打法有诸多不同,北疆也有许多独特的地形需要他去探索与熟悉。
在摸透这些之前,蔺南星很乐意带着小部队去巡城探路,充分了解寒州一带的每一处地势气候。
也顺带能稍作练兵,挑选出一些得力的人手来,收归己用。
甚至这巡城的差事,本就是他来雁城后自己争取到的。
不过蔺南星有意把争取巡城差事的动作做得曲折了些许,以至于白巡那傻子至今还以为他在这事上吃了亏,巡城的工作做得苦不堪言。
想起《寒疆军志》与岑渊,蔺南星不由轻轻地摩挲了一把辞醉刀鞘上抓手的鱼皮。
八尺长的斩.马.刀通体漆黑,分量趁手,外观虽已有些陈旧,刀锋却依然坚韧锐利。
曾经因刀身过长而不便携带,无处使用的斩.马.刀,如今已成为了他在战场上不可或缺的好伙伴,说是犹如半身也不太为过。
来雁城的这数月里,他与北鞑冲突多次,次次都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多亏得他的手上有这柄如臂指使的好兵刃,为他杀敌提供了极大的助力,近乎所向披靡。
他再也不必缩手缩脚地考虑回防,强而有力的辞醉让他只须冲杀,只须破敌。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而这把兵刃,也是岑渊为他所准备的——来自于他素未谋面的父亲,时隔多年的赠礼。
第192章 寒疆 这里是父亲的地盘,而他身在此处……
《寒疆军志》记下了二十年前的寒州, 二十年前的大虞,也记下了初为人父的岑渊。
岑渊镇北为将之前,寒州的版图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大, 雁、定、云三城全是他从北鞑手里打下的国土。
岑渊常年镇守边关,直到三十岁过后,才刚刚得了第一位亲子。
得知儿子出生的消息时, 岑将军刚好在定城的周遭发现了一块极好的寒铁, 他便直接私吞了下来,给儿子和将来的儿媳妇锻打了辞醉与无愁。
他给他的独子取名为君饮。
岑君饮。
相逢意气为君饮, 系马高楼垂柳边。*
气吞山河,千杯不醉。
只闻姓名与佩刀之名, 便可想象十几年后的那位少年郎会如何得风发意气, 肥马轻裘,遨游天地。
岑渊也确实在《寒疆军志》中记过一些当时的畅想。
书中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