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星也被突如其来的打搅惊了一瞬。
他立刻反应过来,将沐九如紧紧搂住,把被吓得体温升高,小兽一般躲羞的主子护进怀里。
一对凤眸却目光不善地望向门口,眼中的寒芒几乎要化为实质,将门外那个吓到他主子,也扰了他好事的多余给就地射杀。
小多鱼莫名感觉脖子一凉,他无辜地抱住脑袋,又继续唤道:“蔺公!蔺公!”
清脆的声音不负往日嬉笑喜庆,听起来像是十分焦急。
多鱼素来是个有分寸、懂眼色的好奴婢,若非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断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影响主子们歇息。
沐九如平复了一会心跳,轻轻地推了下他的小相公,让人不要误了急情。
蔺南星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夫郎,却也不急着去给人开门。
他由着碍事的多鱼在外头着急叫喊,自顾自替沐九如整理了衣衫和鬓发,再把人抱回床上安置好,放下床帘。
沐九如尚未褪尽的面上艳色被全都挡去,蔺南星这才心头满意了。
他隔着纱幔,蹭了蹭沐九如的脸庞,道:“我去看看多鱼在折腾什么。”
屋外的小多鱼早已叫唤得喉咙都快冒了火。
他见里间久久没有动静,其实也猜到自己定是打搅了主子们的什么好事。
但今日的事情算是有些紧急,他若是不及时禀报,事后蔺公怪罪起来,还不是他多鱼的过错。
多鱼叫苦不迭,最后眼睛一闭,直接喊道:“蔺公!是秦屹知,秦公公在宅子外头求见!他说要见小少爷,小的要放他进来吗,还是让他打道回宫?”
这回,屋里总算传出了蔺南星的声音,道:“进来说。”
多鱼应了一声,赶紧打开门扉冲了进去。
只是小脑袋垂得死死的,恨不得埋进衣襟里,生怕看见什么会让他失去双眼的场面。
蔺南星坐在里间的饭桌边上,多鱼走上前去,行了礼,直接汇报道:“秦屹知公公此刻就在蔺太监第门外,请求入宅见小少爷,是否要放他进来?”
蔺南星皱了皱眉,问道:“他孤身一人来的?”
多鱼道:“是,穿着宫内的官服,也不知是圣上放他来的,还是他自己逃出来的。”
景裕连秦屹知的床榻都要放在龙床下面,怎么可能会放人出宫。
秦公公深更半夜独自造访他家,必然是瞒着天子偷偷逃出来的。
蔺南星斟酌片刻,道:“让秦屹知进来,带去隔壁那屋,茶水点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