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看出来,老爷很嫌弃他们这些姨娘了。
白锦不善言辞,但是夸赞正君是在蔺宅的必要生存技巧,她站了起来,双手合十,真诚地祈福道:“是,正君心仁,正君万福,晚些白锦便去向正君叩头跪谢。”
“嗯。”蔺南星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连虎难以置信地望着达成一致的两人。
他看看白锦,又看看蔺公,手脚乱挥着站了起来,抗议道:“不是,白大姐,你这就走了?你不留在蔺公身边了?你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你要坚持自我啊!”
孙连虎就是个看不清局势的憨包!白锦一个眼神都不想给这人,径直坐回位置上,安分守己地喝起茶来。
孙连虎痛失盟友,虽然这个盟友从来也没与他统一战线过。
孙连虎不死心地道:“……蔺公,俺就是为了追随你才来的蔺宅,俺不要去冼城,俺还想留在你身边,陪你对练,同你习武,或是帮你做事!”
蔺南星这阵子与孙连虎相熟了许多,但关系也没能多么亲厚。
更何况不论是谁,对蔺南星来说都没有沐九如来的重要。
遣散后院他势在必行。
蔺公不紧不慢地道:“孙连虎,你若真想追随咱家,明日咱家便替你寻个手艺好的刀子匠,给你净了身,你到御马监里替咱家办事,咱家定把你当亲信培养。”
孙连虎光是听了就觉得某处一痛,他立马用双手捂住裤|裆,浓眉大眼上染满了惊恐,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得。
蔺南星眯着眼道:“你说你是在南夷战场上见到的咱家,因此才心生仰慕……你放着护国佑民的兵士不做,退伍进京只为混进咱家的内宅,做以色事人的侍君。”
他凉凉一笑,不屑地道:“孙连虎,你多那二两肉也不过是个孬种,若是真想接近咱家,你便该成了孙校尉,孙将军,堂堂正正地在京营里见咱家。”
孙连虎黑黢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脑袋低低地垂下,被训得无地自容。
蔺南星拍板:“滚去冼城,此事铁板钉钉,不容你再分说。”
孙连虎铜铃般的大眼睛里蓄起了泪花,他眼眶通红地摸了两下胸口的耳朵,垂头耷耳坐了回去,闷声道:“是……”
说完又重重地吸了两下鼻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蔺南星不为所动。
他对待外人向来是个冷心冷面的,只自顾自地继续道:“你们此去冼城还有一个任务,届时会有个走商的队伍与你们同道出发,他们一路行商,卖了物件赚得的钱财,你们便督管好,到了冼城寻镖局押送回蔺宅。”
孙连虎吸溜着鼻涕,一副弃犬一般可怜巴巴的模样,瓮声瓮气地道:“蔺公,可是……俺不懂走商这些,白锦你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