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沐九如成为最幸福快乐的正君。
蔺南星心中躁动,浑身都是干劲,根本睡不着觉。
他静静躺了片刻,还是抹黑下了床,挑了盏小灯,拿出扫把、抹布、掸子、拂尘,勤勤恳恳劳作了起来。
他把自己和沐九如的新房收拾得整整洁洁,将每个角落都擦洗得一尘不染。
做完这些,蔺南星依然气血翻涌,满心豪情。
他又去打盆了水回屋,坐在屋子的角落里,时不时看上一眼拔步床,满心爱意地搓洗沐九如换下的亵衣亵裤。
蔺南星沉浸在亲手打点沐九如衣食住行的成就感中,不可自拔,如痴如醉。
屋外守夜的多鱼早已见怪不怪。
他打着哈欠从外间专属于他的新矮榻上爬起来,拿出蔺公之前给沐正君做到一半的衣服和针线放到桌上,又迷迷糊糊睡了回去。
不过一会,蔺公洗完了衣服,出门晾晒了一趟,回来时果然抱起了桌上未竣工的布料,又乐颠颠地走回了屋里。
小多鱼躺在床上,深深沉思:咱家到底跟了个什么主子?
分明半年前的蔺公还是个不苟言笑、目空一切的冷面权宦,但如今的多鱼却再也回想不起来蔺公曾经的模样了。
那个在大内说一不二,铁血无情的蔺大伴,去了哪里?
咱家的宦官英雄怎的就消失了?
多鱼的脑子里,现在只剩下沉迷情爱、抱着正君跑进跑出、深更半夜打扫屋子、缝制衣裳、搓洗衣物……还要和他扯皮主仆、小厮的无理取闹蔺老爷。
小宦官透过主屋门扉上的窗纸,依稀能看到那个巨大的身影在慈祥地穿针引线。
多鱼躺在床上一个哆嗦。
不能太过靠近一个人,哪怕那人是威武不凡的宦官英雄。
物是人非啊!
多鱼在心里为自己掬了一捧泪:知道得太多,就会像咱家一样失去信仰,成为一条行尸走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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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又是秋高气爽的好气候。
小夫夫按着各自清醒的点陆续起床。
上午的时间,两人各忙各的。
到了午时,蔺南星停止练武,在耳房里洗了把澡,与盘账一上午的沐九如和和美美地用了餐午间茶点。
之后便是悠闲的休憩时间。
餐食刚刚下肚,不能马上平躺入睡,沐九如便坐在床上翻看医书。
蔺小郎君自然随侍在侧。
两人盘着腿,面对面坐在床上,中间隔了一方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