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南星松了松手,见宋维谦大口呼吸了几下之后,又再次掐了上去,堵住宋维谦的气道。
蔺南星道:“他因你这小人,许多次四肢痉挛,身体失控,气息艰难,你想必从来不曾感同身受地心疼过他,现在我就叫你体验一下这些滋味,让你知道他为你忍让了多少,谁才是那个不义之人。”
宋维谦嘴里发出痛苦的“喝喝”声,四肢乱动,涕泗横流。
蔺南星看着这人丑百态出的样子,心里满是对沐九如一次次情绪大恸引发急症后的心疼。
蔺南星道:“你每次气他的时候,可有为他的身子考虑过一星半点?宋维谦,他受过的苦,二十余次气病,四次风症,六次心疾,能讨回来的,今日我都要替他讨回。”
宋维谦睁大了眼睛,满目惊恐,也满是难以置信。
蔺南星又放松了宋维谦的脖颈,在这人急促的呼吸声中,再次掐了下去。
蔺南星淡淡道:“这里是咱家的地盘,没人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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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蔺太监第大门口。
浑身更加脏污的宋维谦被丢出门外。
本在自由行走的路人们立刻散作一团,绕开蔺太监第门口的这人,根本不敢靠近半步。
宋维谦破布一样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好一会后才极为滞涩地、缓慢地撑着台阶坐了起来。
他方才被蔺南星不停地掐着脖子窒息,只留下一口气艰难求存,浑身还都被粗暴地拆卸接上了好几回。
如今他身上虽然只有些淤青的痕迹,看不出伤口,但整个人的神智却实实在在受了极大的摧残。
宋维谦浑浑噩噩地道:“该死,阉狗……”
蔺南星站在门槛之内,视线低垂,嫌恶地道:“宋维谦,以后别再来骚扰他。”
宋维谦瑟缩了一下,红肿的双眼聚了泪水,凄怆地道:“我一个平头百姓,如何斗得过蔺中贵,我再也不来了……”他抹了把泪,闷声道,“你把监视我的人撤了。”
蔺南星剑眉微蹙,想也不想道:“断无可能。”
宋维谦抬头望着遮天蔽日的蔺南星,扯了个乖僻的笑来,嘶声道:“我和他说过,他已经同意了。”
蔺南星眸光微动,折身走回府内。
“闭府,关门。”
“哐”得一声。
蔺太监第的大门,对着屋外的不速之客……
重重地、永久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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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蔺南星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扉,款步走入枝叶居里间。
沐九如此刻已卧躺在床上,脱了外袍和鞋袜,解了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