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天,那两个人狼狈至极的模样,原来,是你在暗中和他们“讲拳脚”吗?
寒英动了动脑袋,将脸偏向陶品宣的方向。
陶品宣做贼心虚般紧闭上眼,竟又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怀里空落落的,已经没有了寒英的手臂,他转过头去,看见昨晚寒英熟睡的位置上也空落落的。
他忽然感觉,身体里仿佛有什么地方也变得空落落。
他收回视线,眸光转动时瞥见一团小小的、黄色的身影,他猛然转过头去细看,寒英蜷缩着,还未醒来。
是梦吗?
陶品宣轻轻捶了捶发胀的脑袋,喉咙里仿佛有一块钝刀片在来回地剌。
他蹑手蹑脚地起身,没有穿鞋,走到电视柜旁拿起上面放着的矿泉水,一口气全部喝光,身体稍稍舒服了一点。
满屋散乱的酒瓶,陶品宣转身往回走,不小心踢到一只,酒瓶“叮铃”一声倒下,咕噜噜滚出去,撞在床脚上。
寒英耳朵一抖,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张开的大嘴像极了某动画片里的反派赖皮蛇。
陶品宣一开口,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怎么变回去了?”
寒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灵力耗尽了就变回去了呗。”
“那你现在还能继续找人吗?”
寒英摇头:“先找个草地吧。”
陶品宣犹豫许久,低垂着脑袋:“抱歉,以后不会了。”
“嗯。”
没有多余的解释,那些没有明说的话,双方已然心领神会。
陶品宣洗漱完坐在床沿,习惯性从包里扯出一张口罩。
寒英把爪子搭在他的手背上,看着他,没有说话。
窗外阳光明媚,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夏蝉拖着长长的尾音相和。
陶品宣拉开门走了出去,寒英趴在他的肩头,失去住客的房间蓦然变得冷清寂静,角落里,一摞口罩把垃圾桶塞得满满当当。
跟着导航往草地走的路上,陶品宣浑身不自在,虽然之前在乡镇他也不曾戴口罩,但那时有满脸的红斑疹子做掩护,而现在他的脸上空空如也,他总感觉像是没穿衣服在大街上裸奔,几次三番想要用手把脸挡住。
寒英从肩头爬进他怀里,让他两只手抱住自己,阻止他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