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熙见如今这情形下,他还只顾着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气得坦言道:“你做事没担当,一见惹了祸了就只知道推卸责任。”
陆神医自打在江湖上得了神医之名后,便没人敢再对他不敬, 每回见了他,巴结他还来不及,哪会如楚明熙这般怼他, 这会儿见楚明熙揭了他老底,一席话戳得他面皮紫涨,实将他气得不轻。
“你这女娃子,看模样温温柔柔的,怎地嘴皮子这么不饶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楚明熙有些不屑地道:“此事不劳你费心。”
陆神医叉着腰直嚷嚷道:“这哪是我推卸责任!我从医数年,江湖上哪个不知我的名号,谁见了我不尊称我一声陆神医。”
见她一脸鄙夷,他忙又继续道,“放眼看去,早前多少人都当过我的药人,我给的药丸不说吃了完全无事,但至多也就有些小病小痛,哪会如太子殿下这般,不过吃了几颗药丸,便生生瞎了眼睛,分明是殿下自己身子弱,焉知不是殿下自己的缘故才会如此?”
楚明熙听他仍在狡辩,张了张嘴欲要出声,陆神医已抬起手指摇了摇,“我若没记错,早先殿下便已瞎过一回,还是你细心医治了许久才医好了他的眼疾。你仔细想想,他那样的底子,不管吃不吃我给的药丸,眼疾复发都算是寻常,这事可真赖不到我头上!”
楚明熙被他说得一时愣怔住。
跟陆神医争论无果,楚明熙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天际传来阵阵雷声,回屋不过两盏茶的工夫,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她坐在窗下,仰头望着氤氲的雨帘出神。
陆神医有句话她是信的,他是逼迫容玘当他的药人不假,但跟陆神医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这人再如何放浪不羁,也不至于阴险到在药丸里放毒。
容玘眼盲,兴许问题真不出在陆神医给的药丸上。
容玘早前中过两回毒,其中一次还是他在江州对抗时疫的时候被人下的毒,当时宁太医和她虽竭力给他解毒,可他的身子里可能仍残留着未能清除干净的毒素,只是表面瞧着余毒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影响,否则宁太医和她也不至于以为已解了他的毒。
如今陆神医叫容玘服下他给的药丸,陆神医药丸里的东西和先前残留在容玘体内的毒素相加在一起,容玘的病情便难免有些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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