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回望着她,平时那样骄纵跋扈的一个人,眼中却透着无助和脆弱。
楚明熙鼻尖发酸,心中的疼惜更甚。
“民女今日劝长公主这些,是因为民女从前也曾为情所困。民女那时候跟长公主一样,甘愿为了心悦之人付出一切,总以为真心必会换来真心,等到受了情伤被他所辜负,却又总是耿耿于怀,让自己变得狼狈而可笑,反倒叫身边真正在意自己的人见了心中难过。
“世上并非只有情爱,还有那么多新奇有趣的人和事值得去结识、去尝试,还望长公主能看开些,放下过去,也是放过自己。”
前来公主府登门拜访的容玘,恰好在门外听见了这番话。
长公主望着楚明熙的目光里,头一回带着些许温柔:“跟你相处这么些日子我才明白,不是我比你母亲认识楚郎君更晚一些我才输给了你母亲,而今我才知道,纵使我们俩同时认识楚郎君,楚郎君仍旧只会心悦你母亲。
“你跟楚郎君长得并不像,你的性子和容貌大抵是随了你母亲罢。你虽不说我也猜得到,你分明是不喜我的,或许心里还有些厌恶我,可再如何不待见我,你还是尽心尽力地医治好了我的病。”
长公主长叹了口气,“可笑的是,明明是我叫你来我府里给我治的病,我先前竟还提防着你,以为你记恨我在你面前道你父母亲的不是,趁着治病之便在我的汤药里做手脚。我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输给你母亲,我输得不冤!”
楚明熙凝望着她,心生敬佩。
世上有多少人能有长公主这样的气度,如此直言不讳地承认自己败给了情敌。
今日长公主能对她这般坦坦荡荡地道出心里话,说明时隔多年,长公主到底是放下了当年的心结。
如此,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楚明熙起身告辞,到了时辰,蔡世子遵照每日的规矩前来向长公主请安。
蔡世子站在门外等了片刻,进屋通传的侍女便又走了出来:“世子爷,长公主请您进去。”
蔡世子日日前来请安,这还是数年来头一回长公主放他进屋请安。
蔡世子抬起头瞧了眼天色。
乌云已散,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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