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来几个宫女,叮嘱道,“你们几个好生送楚姑娘去绮霞园,路上小心着些!”
“是,娘娘。”
楚明燕谢过皇后,与方氏告辞离去,殿内只余皇后和单嬷嬷两人。
“去把玘儿叫来罢。”
容玘回了望翠馆,才换了身衣裳坐下喝了口热茶,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便来传话,道皇后娘娘叫他赶紧去一趟。
挥手屏退留在殿内的宫人,皇后轻咳了两声,目光落到容玘素来温润的眉眼上:“你和楚家大姑娘的事本宫已听说了。
“楚大姑娘长得天姿绝色,本宫记得她母亲卫氏是定南侯府的嫡女,她父亲又是楚太傅的长子,礼部尚书楚大人。京城多少人惦记着要当楚大姑娘的夫婿,假使今日她不幸跟个心怀不轨的扯上关系,楚大姑娘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女子往往把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倘若被有心人拿以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容玘神色不变地端坐在椅子上,默然不语。
皇后等了片刻,见他仍旧不搭腔,想着该点醒的她也点醒过了,转而又提起了楚明熙:“此次你皇祖母的六十大寿,怎地不见你带楚二姑娘一同进宫赴宴?”
“明熙这几日病着,不敢来宫里怕过了病气给旁人。”
“她病了?可有找大夫瞧过么?”
“母后放心,已叫大夫瞧过了。”
皇后微微颔首:“这便好。她年纪还轻,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谢母后关心。”
容玘仍是一贯的温和有礼模样,问什么答什么,却多一句话也没有,面上始终淡淡的,令人感觉不到半分亲近。
皇后看着他:“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罢。”
容玘起身行礼。
皇后把玩着腕上的玉镯子,抬眸浅浅瞥了单嬷嬷一眼:“你方才可瞧见了?”
单嬷嬷躬身陪笑着道:“老奴愚钝,不知娘娘说的是何事。”
皇后拿起帕子摁了摁额角,似笑非笑:“你觉着玘儿待楚二姑娘如何?”
“玘儿待楚二姑娘自然是好的。老奴还记得几年前殿下患了眼疾不得不迁去南边养病,楚二姑娘任劳任怨地日日陪在身旁照顾,与殿下同甘共苦了三年,也算是难得的情根深种了。俗话说,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在落魄危难时能施予援手,纵然是糟糠之妻,在男人的心里头,总归和别的女子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