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在橙县住了几十年了,这京城太大太富贵,我住不惯。”李跌低着头满口违心话,若不是李瑶身份这把利剑悬在他头顶,这种出入被叫老爷,仆婢一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他可以过一辈子。
“这样啊!那确实,橙县虽小,却满是记忆,那爹你准备何时回去?阿瑜好给您践行。”
“剑刑?不用了。我明日便走。”
“明日,明日会不会太着急了些,还是您对阿瑜不满意,我才嫁进来,你便要走?”
“不是……”李跌又不敢说自己是害怕,只想回橙县过几天安生日子,他转头看向还在吃饭的李瑛,又说:“是我这小女儿,她实在想她大哥,我们来京城前答应过她,看完二哥,便去江南找她大哥。这已经在京城耽搁半载有余,我这小女儿,晚上想她大哥想得直哭,我心疼女儿,实在是舍不得。”
说完,李跌疯快给李瑛使眼色,李瑛埋头吃饭,没注意,他便伸手拍了李瑛一下,吓了她一跳,李瑛筷子上的凤爪滑落,她满脸遗憾地收回慢一拍的手,望向始作俑者——亲爹李跌:“爹,你拍我做什么?”
李跌急得满身是汗,这丫头怎么馋成这样?他这一顿吃得食不知味,有这么好吃么:“瑛儿,你不是想去江南看你大哥和染姐姐么?我们明日启程可好?”
听到周染和大哥李元,李瑛眼睛一亮:“我想去,但是爹,明日便启程会不会太赶了?”
“你大哥生意忙,咱们早些去,便不会耽误他做买卖,你也可以跟你染姐姐多待一段时日。”李跌话里话外满是诱哄,期待着李瑛点头,谁知李瑛一脸不舍地看向刘瑜:“可是瑛儿舍不得阿瑜嫂嫂,嫂嫂对瑛儿很好,瑛儿也想陪着嫂嫂,而且公主府的饭菜很好吃!”
“你啊,就是没出息,吃吃吃,就知道吃,去江南在你大哥的酒楼吃个够。”李跌被李瑛气得半死,连在公主面前伪装都忘了,只差抓着李瑛的胳膊,拉她走。
听到李跌急着要走,刘瑜满脸失落,他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才新婚便不受公爹待见。他也是第一次做媳妇,满脸无措地看向李瑶。
李瑶知道刘瑜心中委屈,也知道亲爹心中恐惧,但她不能在席间说开,不然以李跌那副德行,还不得意忘形,真把公主当儿媳使唤,把自己当皇帝享受了。
她先握住刘瑜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又看向李跌说:“爹,你要回去便自己先回去,娘和瑛儿好像并不想回。”
“莺娘,你不是说要开个铺子么?回去咱们便去看那处地段好。”李跌又眼巴巴看向王莺娘。
王莺娘放下筷子,瞥了李跌一眼,颇为苦恼地说:“我没想好,是在橙县开,还是在江南开,不过我这半年多,在京城,倒也觉得京城不错,适合开铺子。”
“王莺娘,你疯了,京城的铺子多少钱,你哪里有银子在京城开铺子?”见目的达不到,李跌又变了脸色。
“我有钱,娘看中何处的铺子,只需跟府里管家说一声,第二日便可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