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阿姊亲妹妹额头再正常不过了。”刘瑜低声解释,他自以为通透,却让李瑶到嘴边的表白憋了回去。
看着刘瑜的模样,李瑶在心里大呼自己不是人,仗着阿瑜信任自己,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若是她真心中坦荡,把刘瑜当妹妹李瑛同等,亲了额头便只是姐妹情深。
但昨日看了话本,她怀疑自己是磨镜,方才还情不自禁吻了阿瑜的额头……
阿瑜的反应显然不是磨镜,他只是把自己当姐姐。
李瑶,你真该死啊。
她喉间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猛地起身,脸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阿瑜,我突然想起工部最近有很多事要忙,我还得跟着尚书去帝陵,监督陵墓修建进程,成婚前估计没有机会再见面。”
“阿姊,你什么意思?”刘瑜听李瑶这么说,也慌乱地跟着起身。怎么就不能见面了?他也没听说工部最近有多忙啊?
“阿瑜,我先走了。”李瑶丢下一句话,只想着这段时日要远离刘瑜,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刘瑜看着李瑶的背影,目眦尽裂,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阿姊突然疏远。他抬手,额间触感犹在,那般温柔让人怦然心动,怎么说离开便离开了呢。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是蒋挽的信有什么不妥,还是提及了他是男子,亦或者他演技太过拙劣,让李瑶知道自己心中爱意,不是妹妹对姐姐,而是男子对女子?
刘瑜把信又看了好几遍,并未察觉任何不妥,他沉着脸把今日与李瑶的对话,对方的反应回忆了无数遍,都没察觉有何不妥。
那日李瑶离开后,刘瑜想不明白便去问她。
好几次把她堵在工部,却不见他,推说事忙或是随尚书去了外面,无法见雍和公主,请公主见谅。
雍和公主?
很好,刘瑜心里气得要死。生疏成这样,封号都叫上了,他袖子一甩气冲冲地离开工部,本想回宫,却不想走着走着,到了李瑶下榻的客栈。
既然来了,刘瑜便坐在大堂点了两份小菜,等着李瑶回来。
刘瑜夹了几筷子,平平无奇,让吃惯山珍海味的刘瑜,有些难以下咽。但想起李瑶是个极其珍惜粮食的人,便皱着眉头,全部吃了下去。
李瑶回来时,第一眼便瞧见端坐大堂的刘瑜,她本能地后退,却被正好下来的王莺娘叫住:“瑶儿,今日怎如此晚归。可是工部事忙?”
被母亲叫住,李瑶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迎上去,余光看见刘瑜朝她走来,满脸哀怨之色,愈发心虚,随意应付完母亲,又扬起笑脸低声向刘瑜问好:“微臣参见雍和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公主,雍和公主?”王莺娘震惊地眼睛瞪大,她捂住嘴巴,险些惊呼出声。
李跌听说公主来了,诚惶诚恐,险些又犯病,王莺娘和李瑛则时刻注意措辞,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李瑶的身份暴露,一家人皆小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