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瑶听到他口中拜高踩低的话,厌恶皱眉:“赵兄是我结义的大哥,我们会相互扶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爹你还是那般势利眼,上不得台面,过两天便回橙县吧,京城贵人太多,不适合你。”
“李瑶,你发达了便要把你爹我扔回橙县,你都要做官了,不会不知孝字当先吧?”李跌看着李瑶愤恨不已,他还没说自己要留下,这个不孝女竟要赶他走。
不可能。
“当初,您不是当着师父的面,说你没我这个……日后我是高中也好,做大官也罢,都与你无关么?怎么您是当初没料到我会高中,才敢放下狠话,现在我考中了,您又变了副嘴脸
?”李瑶满脸戏谑地看着李跌逐渐变黑的脸色。
“我?李瑶,你真是翅膀硬了!”
“爹,我最后叫你一声爹,过几日便回去吧!”李瑶面上带笑,却不容反驳,她肩背挺直,远远看去竟是比李跌有些佝偻的样子高,若是不听他们的对话,倒也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当然,李瑶是为了李跌好,她已经与刘瑜结盟,要共谋大事,李跌也好,王莺娘、李瑛也罢,包括赵万贯,都不能留在京城。
与李瑶父女剑拔弩张完全相反的,是赵家父子。
赵绅见到儿子,高兴地不行,他连忙上前把儿子抱住,老泪纵横:“我儿受苦啦,这都瘦了。”
“没有,爹,儿子不仅没瘦,还长胖了。”赵万贯不好意思地挠头,这天香阁的饭食太过美味,他每日不把自己吃撑那是不肯放筷子。
“儿啊!钱还够用吗?你上月不打声招呼便自己驾马赴京,你爹娘可是担心死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带着书就跑了,这一路若不是人家状元郎照顾,爹都想亲自来找你。”赵绅擦泪,又从兜里掏出大量银票,在赵万贯的推拒下强行塞到他怀中。
“爹,够了,够了,儿子马上要做官,有月俸,用不了这些。”赵万贯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些银票想塞回去。
谁知赵绅早知道儿子性情,连忙道:“你做官才需要更多的钱。”说着又压低声音,精明的眼睛到处转悠:“这季大人都是刑部尚书,正二品官职了,住的这宅子还没有咱家大,你从小没受过苦,当了官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苦呢!”
别的话他不敢说,但赵绅了解自己儿子,赵万贯从小没受过苦,读圣贤书长大,性子纯良,定是不会干那等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之事,怕是以后两袖清风,过得更惨。
要他说做什么官,跟他一样当个乡绅,不好么?那县令出入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爹,你胡说什么呢!”赵万贯真是怕了他爹这口无遮拦财大气粗的模样:“娘呢?娘怎么没来?”
“你娘去江南谈生意去了,所以只有爹来看你。”赵绅看着儿子,满腹心疼:“万贯啊!你看,还是爹最心疼你,你娘就知道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