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跌被王氏哽住,无法反驳又脸上挂不住,只能转移话题:“你今日去了何处,为何我回家时你不在?”
“我去买书了。”王氏掏出袖子里的书,把《图册》递给李瑛,其余两本又收进袖子里,看得李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的心就是被你养野了,你还给她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书,这些钱留着买菜买米,不知道能买多少。”
王氏收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李跌一眼:“我女儿一个是高飞的鹰,一个是自由的马,有什么不好。那些王公贵族,要嫁你自己去嫁,我的女儿爱怎么活便怎么活。还有这些年你拿回家的钱真得够买菜买米,几个孩子读书穿衣么?李跌,你也是个小商人,算算账吧!”
“你……王氏,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李跌辛苦这么些年怎么就养出这一屋子的孽障。”李跌抬手揉着额角,似乎不敢相信。
“首先,我不叫王氏,我叫王莺娘。其次这个家这么些年,要是只靠你,早就垮了。最后,过几日我便和瑛儿去京城看瑶儿,你愿同去,便去,不愿便自己去。”王莺娘在李跌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拉
着李瑛离开。
李跌看着王莺娘离去的背影,无力感蔓延全身,他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掌,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幸好,幸好李瑶考中了,他再怎么样,以后也是状元郎的亲爹,这个婆娘,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他便休了她。
李跌做好打算,悬在空中的心才感觉踏实,脚步飘浮往厨房走。
王莺娘在厨房做饭,而李瑛在一旁帮她择菜,见李跌过来,她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爹!”李跌点头,想着还得带王莺娘一起去京城,便主动过去帮着择菜。
刚弄没两根,一旁的李瑛便嚷嚷道:“爹,你把能吃的菜都扔了,留下的是老得不能吃菜根,你这牙口能嚼得动么?”
“没大没小的,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爹我才三十有七,年轻得很。算了算了,你弄这个,我去外面收衣服。”李跌脸上挂不住,帮着做事反而帮了倒忙,他灰溜溜地出去,却不想李瑛在他身后提醒:“爹,衣服早收了,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吃饭吧!”
“娘,你说爹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骂我们,现在又巴巴地过来,奇怪得很。”李瑛不解。
王莺娘到是非常清楚李跌的算盘:“不奇怪,你爹他就是想去京城享福。自己一个去,又怕你长姐嫌弃他,便想拉上我们,但又抹不开面子,所以是现在这般行径。”
“哦……这样啊!爹也太虚伪了。明明前几年还拦着长姐去读书科举,现在长姐中了状元,又巴巴地贴上去。他倒是想得美,啥好事都想占。娘,我们看完长姐,便绕路去江南看看大哥吧,还有染姐姐,好几年不见,瑛儿甚是想念。”